后者刚转过来,便见着一个人影逃难一样地从盛景修的屋里出来,像是后头有猛兽追着她一样,稍微慢点就会被抓回去吃了。
盛裕成纳闷,“那人是谁啊。”
追影都没抬头看就回道,“想来能在这个时候进王爷屋里的,也只有姜姑娘了。”
盛裕成眨眨眼,倒是一下乐出了声儿来。
“世安!你这把我未来的婶子都给吓跑了?”
人还没进去,盛裕成兴致勃勃地声儿就传了进来。
盛景修抬眸,果然见盛裕成迈着大步跨了进来。
脸上虽然还是带着病气,却是架不住少年飞扬的神采,看着总是叫人觉得意气风发的。
“夜深露重,身上的毒还没有解开,你倒是跑的欢实。”
盛裕成呵呵一笑,“就算是明儿就要将我斩首,那我今天也要好好过一天啊,难不成因为明天要死,今天就提前哭上?没趣儿劲儿的。”
盛裕成从来洒脱,不然也不能一个人在边疆呆了那么多年。
命悬在剑上,所为的,也不仅仅是军功。
盛景修挥挥手命人将桌子上的菜肴撤了下去,看着心情似乎仍旧有些不好。
盛裕成瞧了,十分的纳闷。
“要说你平日里出去多看谁家小娘子一眼,对面怕是十年春闺梦都是你的影子,怎么对这姜姑娘就不奏效呢?我瞧人家见了你就跟耗子见了猫一样,瞧瞧刚才跑的,我当初从学堂跑的都没她快。”
盛景修打眼横了他一眼。
“你来就是专门议论我的家世的?”
“瞧你没良心的,我是来专程给你送药的。”盛裕成从怀里摸出来一个绿宝瓶,“命人加急从边关送来的。”
“我这伤到底养着就成,不用这么费心。”
“小伤不注意最后都成了要命的大伤,你这两次受伤虽然不要命都是都伤到了内里,还是要好好注意一下的。”
“这边塞别的不敢说,但是在这刀剑伤上确实稀奇古怪的药很多,也都有奇效。想来是多战乱的关系,久病成医吧。”
见盛景修依旧是一副惫懒的神色似乎还是不把这当回事儿,盛裕成便说道,“还有,你马上就要娶妻了,我这也是为了你好,若是不娶妻的话,我就不跟你说这些了。”
“这与我娶妻不娶妻有什么关系?”
“你这娶妻了那不得养好身子?且不说旁的,就说你要是落了内伤,以后年纪大了身子不好,早一步走了,留着姜姑娘一人,独守空房。要是守得住还好,要是受不住的话,另嫁他人,你想想,啧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