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兰姨娘正在小院儿里摇着扇子站在廊檐之下同身边的女使婆子闲话,见到姜鸢梨进来,也是意外。
“我总觉得今日或许这院子里是要来人的,原来是大姑娘回来了。”
兰姨娘本想拉着姜鸢梨进屋说话,不过姜鸢梨却是瞥见了那桌子上放着的一卷文章,便直接坐在了院外的石凳上,一边同兰姨娘说话,一边瞥了几眼这桌子上的卷子。
字迹遒劲有力,见骨而不锋利,可见书写之人性格也是直而不肆,方而不割的。
“三哥的文章如何我却不懂,不过这字倒是顶好看的。”
兰姨娘提到三哥儿的时候脸上总是欣慰的,毕竟是她人生最大的念想了。
“这孩子是争气。”
姜鸢梨回头说道,“院外来了不少人。”
兰姨娘点头,“给明赫那孩子相看婚事,自然是要多瞧瞧,多问问的。”
“姨娘可知道,爹爹为何忽然会操办起大哥的婚事来?”
兰姨娘放下手里的团扇,思谋了片刻道。
“你爹这人素来是不爱同我说旁的话的,每每来这里坐着,除了问问三哥儿的功课,也就没什么了。”
“不过,前几日我倒是听说,老爷原本是在刑部审问前些日子京中发生的谋逆刺杀一案的,可不知道怎么,刚从府里走了,没过一个时辰,又急匆匆回来了,还带着明赫那孩子。”
“两人在书房里到了晚上天全黑了才出来。”
“说了这么久的话?”姜鸢梨惊到。
“话倒是没有说多少,不过却是动了家法了。”
“动家法?”
“是,打的挺厉害的。如今听说还站不起来呢,行走坐卧都要三五个三人搀着才行。”
姜鸢梨皱眉说道,“可我方才见了大哥,瞧着虽然憔悴了一些,可依旧坐的好好的,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是坐着的吧?”
“是。”
兰姨娘道,“老爷这次打的是腿,听说,筋骨全断了。若非是人掺着,根本是站不起来的。且要养好些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