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鸢梨回道,“没人逼我,是女儿自己求的。”
“什么?!”
姜思远怀疑自己听错了,思谋片刻后,又追问,“所以,那日 你说心有所属,说的就是这盛景修,当今皇上的胞弟,如今的摄政王?!”
“女儿……女儿当时说那句话的时候,指的确实是他。”姜鸢梨歪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搅动着帕子,“不过女儿倒也不是非他不可,也没有什么男女之情,这都是权宜之计。”
姜思远难得被一个小丫头惊得说不出来话,只是纳罕地看着她。
许久,姜思远心情平复些,接受了这个事实后,拉着姜鸢梨问道,“你可知道那盛景修是什么人?”
“女儿自然知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
“我问你的是,他是什么人。”
姜思远指着姜鸢梨的头,又气又急,可下手的力度倒是不重,“他年纪几何,品性如何,身体如何,有没有什么癖好,后院有几位王妃侧王妃,外头有几院子的外室,有无嫡子女、庶子女?这些,你都知道吗?”
姜鸢梨顿了一下。
她本以为姜思远会与她分析朝中局势的利弊,谁知道却问了这些与朝政家族完全不相干的问题。
姜鸢梨心头一暖,语气也更软了一些。
她蹲下来,将头枕在姜思远的腿上,说道。
“我本以为爹爹会怪我,怪我不知轻重,就贸然定下了自己的终身,全然不顾姜家一门的得失荣辱,未曾与你商量分毫。”
姜思远叹气,伸手摸着姜鸢梨的头,“姜家如何,那是我这个家主来考虑的事情,怎么也不该你这么小丫头去承担这些东西,你爹我还没死呢。”
“爹是着急你。”姜思远沉着声音,一下一下地摸着姜鸢梨的头,“你这孩子算不得命好,小时候流落在外,吃了不少苦头。好不容易回来了,娘亲却早亡,身边也无人照看着。爹爹虽然有意偏疼你,可这后院到底是你祖母和大娘子常看着的地方。”
“前朝事多,你哥也不是个省心的,我总有顾不到你的时候,也知道,你在大娘子和你祖母的手下吃了不少的亏。是以爹才想着在你的婚事上想要多为你谋划谋划。”
“女子前半辈子在家如何,那是命定的,打娘胎里一出来便定好了,半点由不得自己。”
“可后半辈子,你嫁给谁,那可是要跟你过几十年的人,成亲择婿,这是一个女子一生中为数不多的可以自己选择自己生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