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枝有些心慌。

“夫君,先吃点东西吧?”

"不吃,发病之后一点东西都吃不下,你不是知道吗?"

“夫君,那……我陪你说说话。”

“玉枝。”霍青川的嗓音有些破碎。

与其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不如他坦白相告,反正霍青川早已不是以前光风霁月的那个人了。

他从淤泥中出来,已浑身恶腐。

“你想看,我便给你看。”

他解开了衣服,露出根根肋骨的胸膛,那胸膛上,刺着一连串的符号。

李玉枝看不懂,但心知那不是好东西,因为夫君的脸,白的没有血色。

“夫君,没关系,这可以去掉的。”李玉枝抖着手要给他遮盖。

霍青川躲开了她。

李玉枝想哭。

自从回来,他一直不让碰,她是他的妻子,不是洪水猛兽。

“你不懂,我告诉你这是什么。”霍青川垂头,看着身上的刺青。

神情似哭似笑。

“这是北蒙语,意思是:我是一个奴,是朗月的私有物。”

刺青是可以去掉的。

但是烙印在身上的耻辱与肮脏去不掉。

永远去不掉了。

李玉枝只觉的被人一刀刺入胸口。

连喘息都似有刀片割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