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她便镇定下来，恢复了从容。

“陛下怎么在这儿？”她淡淡问道。

君煜依旧沉默不语，双唇紧闭，目光锁住苏文婕，仿佛要将她看穿。

此刻的他，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开口。

凌潇所犯之罪是灭九族的大罪，君煜考虑到凌将军的忠心，传了圣旨到塞外。

告诉了凌将军，凌潇所犯之罪，准备让凌将军自尽，保全凌将军的体面。

可是君煜派去的人竟然发现凌将军已经身首异处，且首级不知去向。

而今日安顺前来禀报，凌将军的首级入了坤宁宫。

君煜原本还不相信，所以匆匆来了坤宁宫，结果她不在。

之前为了保护她，不管是坤宁宫还是以前的昭纯宫一直都有君煜的人，所以君煜畅通无阻地到了密室。

在君煜如冰刀般寒冷的眼神下，密室中的宫人噤若寒蝉，无人敢出声。

所以君煜几乎听完了全程。

苏文婕见他沉默不语，心中不禁无奈地喟叹一声，那叹息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发出，带着深深的疲惫。

“陛下，臣妾的手脏了。”

苏文婕抬起右手，她的眼神却毫无惧意，仿佛根本不在乎君煜的看法。

刚刚捏过凌潇脸的手上，沾染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在昏暗的烛光下，血迹显得格外刺眼，宛如黑暗中绽放的诡异花朵。

君煜望着她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的模样，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他一直知道她有心计，有谋算。

却从未想过她能在这般情景下还能笑得如此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