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至却并没有觉得这事儿的功劳该归于自己,在他心里,柳露才是这事儿的功臣,找个机会,还是得告诉赵仲刚才行。
不过今天却不是时候,周至只笑着和赵仲刚碰了下瓶子:“都是兄弟,多的话就不说了,干!”
周至带来的烤肉的确地道,边上两个女孩子都吃了不少,就连张蔚然都吃得大汗淋漓,汗水把发胶冲散后,头发耷拉了下来,大衣丢一边,衬衣领口解开,气质一下就疏散了很多,有点《东京爱情故事》里三上健一那味道了。
“蔚然现在的气质才对嘛。”周至端起酒瓶和他对吹:“粗缯大布裹生涯,腹有诗书气自华!”
张蔚然哈哈一笑:“厌伴老儒烹瓠叶,强随举子踏槐花!”
“哟,还没忘嘛!”周至笑道:“一起来?”
“来!”
两人开始勾肩搭背在一起吟诵:“粗缯大布裹生涯,腹有诗书气自华!厌伴老儒烹瓠叶,强随举子踏槐花!囊空不办寻春马,眼乱行看择婿车!得意犹堪夸世俗,诏黄新湿——字!如!鸦!”
“这才对嘛!”周至笑道:“这才是我认识的孤高绝傲张蔚然!爱怎样就怎样,什么代价,值得让他不做自己?”
“去特么的什么先锋文学!去特么的什么现代后现代!”张蔚然也终于放开了:“老子就喜欢古典文学,就喜欢传统文学,又特么怎么了?”
说完拿起红柳棍敲着啤酒瓶子,陶陶然摇头晃脑地唱道:“松间花外有虚亭,花自向阳松自阴——”
周至也把手里的羊肉棒子撸干净,依样画葫芦地敲着酒瓶,加入唱和起来:“——水浊不污明月色,人闲方见白云心。棋边冷眼安危着,笔底放怀长短吟。世忌独醒还恶醉,浅斟莫使酒杯深——”
这首诗非常冷门,知道的人极少,张蔚然一念出来,周至就知道,这小子的底子一点都没有丢,甚至还在继续进步。
至于是什么原因会让张蔚然变成之前的那样,周至却不知道。
但是不管之前怎么回事儿,现在看来,张蔚然已经完全想通,要重新做回自己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