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批玉雕件的总重量是三百二十点六公斤,算下来就是三十二万六千……”
“等下周经理,我这次购入的玉料,一级白也是七百元一公斤,你这是按照千元一公斤的市价给我算啊。”
“啊这……”周经理苦着脸,想方设法揪出来一道措辞:“可您买那些料子都是毛重,咱这得算净重啊!小周先生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周至心里暗笑,这几件雕件,按照这算法来折,恐怕浪费的料子还不止三成,只能说二十年前矿料太丰富,市场太狭小,和田玉不能吃不能喝,价格也完全起不来,才担得起这份奢侈。
但是嘴上却不能松:“皮壳也有皮壳的作用,毛重的算法科学,那是因为边角最后都归我,就算打下来的皮壳我也可以拿去雕点小件变现。”
“可你这几件雕件全凑一起,和原料的重量也差了不少。”周至笑道:“如果周经理能够将当年打下来的那些边角料都找回来给我,我就认伱这个算法是合理的,如果找不回来嘛……”
这都是二十年前雕刻的东西了,周经理上哪儿给周至找那些边角料去?
犹豫了一下,周经理只好说道:“那这样,我们各让一步,小周先生也别为难我找什么边角料了,我们呢,也不按照市价算了,但是按原料千元七折卖是绝对不行的,咱们是不是在往上抬一点?”
“那周经理觉得,抬多少合适?”
“九折,小周先生你看怎么样?”
“周经理你们北疆管七折抬九折叫‘抬一点’?”周至哈哈大笑:“我这儿也有两位北疆的同学,学传媒的和学中文的,在他们眼里,这语法可能有点夸张了啊。”
阿依古丽和徐刚一直饶有兴趣地看着周至“谈生意”,徐父回来之后背着周至在他们面前狠狠地夸奖了周至一会,总之就是好“别人家的孩子”,要他俩好好学习,现在一看,果然有意思。
结果猝不及防还给周至拉上给周经理添加压力,两人脸色又都不免露出古怪和啼笑皆非的神色。
周经理可不知道两人这种神情是针对周至而发的,不由得有些尴尬:“那这……周先生你给个数?”
“八折吧,多给您算一成。”周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