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让徒弟来,徒弟们哪一个敢狠心下来。
有的巴结、有的哄,没有一个有胆子跟他生气。
不由的。
自认为会教人的郭得刚,认为自己黔驴技穷。
没一点办法。
一个人沉默了半天,沉默完一咬牙,决定一定要求师哥来教郭汾杨。
郭汾杨比以前怕他师父。
当初乱划车子,当师父的一句再打一巴掌,让他记得现在。
郭家的性子纷纷如此,有什么事情纷纷记得,哪怕芝麻大点,包括郭启林自己一样,要不怎么一直不原谅他,在这件事情上的确是遗传。
但谁对自己好,那也绝对记得无比清晰。
“媳妇儿,我跟你说件事情。”
从书房出来,郭得刚神情认真和王慧交谈了一下想法,认为暑假两个月,可以把按迪放过去住一段时间。
要是再惯着,往后直接废了。
已经有一个张芸雷在,不能有第二个张芸雷。
张芸雷前段时间不断想要回来,郭得刚不是不知道,一点苦不能吃,一点挫折不能受。
当初郭启林带队在张一元说相声,天天一帮人跟十来个观众说相声,一样过来。
“能行吗?我觉得不好吧,孩子还小。”
王慧不想同意,从来没有让按迪离开自己家,哪怕一周只住四天也不行。
顿时退一步。
“要不送到他爷爷奶奶家里去过。”
当儿媳妇儿的明白可能爷爷奶奶不如喜欢禾禾那么喜欢郭汾杨,架不住是孙子,不可能打骂或者怎么样。
去到师哥家便不一样。
师哥的性格可能不会打骂,可是一教育起来,说不定会受委屈。
“他还怕受委屈,再不受点委屈,什么都干不了。”
郭得刚内心其实也怕孩子受委屈,但在媳妇儿面前,咬着牙要说出来一句狠话。
一个视频,让他意识到不能再继续下去。
“这样,先给爷爷奶奶说说,他们要是答应,就先送到那边去。”
王慧爱自己孩子,不愿意他受苦,死活要先问问老两口想法。
郭得刚无奈,安安静静等着她拨通电话。
甚至在想大林但凡有这么一位爱他的母亲,可能也不至于退社。
如今的他,满脑子是大儿子的过往。
时间不大。
郭老爷子接到电话,接到是儿媳妇儿的,很自然的将话语放轻,“惠儿啊?嘛事儿啊?”
“爸,介不是孩子放假嘛,我和得刚打算放您那几天,让您多教教他好吗?”
好几十岁的人,不可能不明白他们想干嘛。
在燕京待得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让自己带。
如果说太忙没时间,他们的一帮徒弟呢。
估计是让自己教育教育。
可拿什么教育?
小时候大林他们都没教育过,除了上下学接送,全是放他一个人在院里玩,不愿意玩了,他自己便懂得回家里歇着,一点不乱跑。
管郭汾杨,好家伙,不给他们老两口弄散架?
还想多活几年看禾禾呢。
禾禾如今跟着放暑假,打算明儿买着肉去看看。
“教嘛啊?嘛能教的?我们岁数大了,连看都不一定看得住,还能教嘛?”
话音落下,王慧有点想笑,年轻人看不住他,让老爷子看自己纯属有点病急乱投医。
只能说几句话挂断电话,然后再默默瞧向郭得刚。
“想好了?真送师哥那?”
“嗯,况且十多岁了,可以开始练练功课。烧饼来的时候也才十三,安迪差不了一两岁了。”
“万一师哥不干呢?”
“得问问再说。”
王慧打完电话,换做郭得刚打电话。
现在的于迁高兴极了,禾禾放暑假能天天来玩,并且一个劲惦记给它马场的小矮马烫头。
当爷爷的无可奈何,昨天网购了一堆烫头用具,想着过几天试试,让她过过眼瘾,好瞧瞧小矮马烫头是个什么模样。
结果这会儿看着禾禾跟家里家里玩的时候,老搭档来了电话。
“喂,得刚?”
“师哥,您好吗?”
“好着呢。一上午热闹不停。”
郭得刚听见语气,大概知道禾禾在那边。
直截了当开口。
“师哥,有点麻烦事需要您帮忙。按迪一天天大了,继续不听话不知道事情不行。但我们管又不忍心,我想让您多管管,打算暑假一周放过来四天,您觉得怎么样?”
前一秒高兴,后一秒于迁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