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时语抬眸露出那双惶恐不安的眸子,就连嗓音都带着颤抖,“陛下,臣妾心中实在惶恐不安。”

沈鹤亭并没有上前去扶她,只蹙着眉头问道:“皇后仁善,且又是个能容人的,有朕在,你在惶恐些什么?仔细思虑过重,对腹中的孩子不好。”

他当然知道崔时语这么说的用意。

“陛下说的极是,皇后自然是宽和大度,自从臣妾入宫,皇后便对臣妾与一众姐妹照顾有加,但臣妾实在是怕,有孩子固然是一件喜事,可臣妾年幼,最担心的就是因为自己的过失,没有保护好腹中的孩子。”崔时语一副泪眼模糊的模样,看着真是既柔弱又可怜。

她说着一顿,“臣妾斗胆想求陛下一个恩典。”

沈鹤亭垂眸看着她,“说吧!爱妃想要什么?”

一颗晶莹剔透的眼泪从崔时语眼角划过,她紧抿着唇瓣,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臣妾想求陛下出手庇佑臣妾与腹中的孩子。”

崔时语是怎么想的?

陛下连着数日宿在她这里,对她宠爱有加,从未赏赐过她避子的汤药。

可见陛下并没有拦着她,不让她生孩子。

不然,也就是一碗避子药的事。

何须这么麻烦。

她正是因为想通这一点,知道陛下并不排斥她腹中的孩子,才敢斗胆求陛下庇佑他们母子二人。

皇后自然不足为惧。

可莫要忘了,还有一个王茵在一旁虎视眈眈。

王茵背后站着的可是整个王家,绝不可小觑。

从她有孕的那一刻,王家必会出手对付她,她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