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老龚将襁褓朝着房梁一个位置抛去。
哐当一声轻响,襁褓落在木梁中,那里开始变得极黑极黑,仿佛萦绕着雾气,消失不见了。
“爷,让我使一下你的身子骨。”
老龚停在我面前,一副谄媚的模样。
我刚一点头,老龚身上就散出一阵阵鬼雾,顷刻间钻进我身体。
老龚控制着我,走到了房间各个位置,咬破食指,用血在墙上画符。
虽然我还是不会,但我能认得出来,这是符契。
名字是,后土武建南。
一道符契,就让房梁的黑深邃几分。
老龚这一画,就是十来道。
那黑都开始渗出青色的时候,老龚控制着我身体走出了武陵家,他又在门前画了一道符契。
这一切做完,他离开我身体,只剩下个脑袋了,嘿嘿一笑:“爷,你说得劲儿不?我给那小崽子身上刻了建南两字,武陵那王八蛋赚大了哇,龚爷取的名字,那叫一个地道。”
“不会伤到镇上其他人吧?”我问了老龚。
“不会,不会,爷你应该清楚,夭折的胎儿,只会想着找他爹,谁让他爹没护好他?谁让他爹全干损人不利己的事儿?”老龚再度回答。
我怔了怔,这才反应过来。
自己久了不用九流术,有些常识,还真的就生疏了。
“符契圈了地,他也出不来,武陵王八蛋自个儿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要睡不着,静不下心了,等他回来,嚯,不吸他一肚子血,都是龚爷的符没画好,他要是自个儿把自个儿的崽给打了,那您就瞧好了吧,什么叫做天报!”老龚笑容又逐渐阴森。
我没有再停留在原地了,不过上山之前,我还去了一个地方,就是韩趋借尸,教授小孩儿的院子。
和他寒暄了一番,我并没有立即说韩鲊子的死讯。
韩趋的心境得来不易,我怕将其损毁。
韩趋倒是唏嘘,不知道是否他上身老人太久,真有一股老态龙钟的感觉,他和我说,山上的事情,或多或少他都听说了,这真让人觉得不适,若非他现在这副模样,当真也得上山去一趟。
我只是笑笑,让他偏安一隅便好。
这时,韩趋告诉我一件事儿,前段时间,四规镇来过一群怪异的道士,怎么说呢,他们穿着道袍,可却秃脑袋,头顶还有戒疤,分明是和尚假装的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