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坦之,你走快点儿不行吗?爹还等着我去夸他的琴技呢。”
阿紫穿着一件紫色小衫,下面是紧绷在小腿上的筒靴,腰里挂着一条乌黑皮鞭,明明是英姿飒爽的女侠装扮,嘴上却有两瓣浓重的胭脂红,看来没少占水粉铺老板的便宜。
游坦之的肩头扛着两个大麻袋,腰上还绑了个U型口袋,鼓鼓囊囊的不知道塞了什么,看起来不轻,每一步踩下,都会留下一道深深的脚印。
“师姐……别……别催了……这些东西……我从城内……一直扛到这里,早说雇辆马车,你……你却说钱丢了,刚才……我明明看到伱……你跑的时候,钱袋掉……掉在地上。”
“唔……你懂什么,师姐我这是在监督你练功,爹的降龙十八掌你也看到了,又威又猛,萧峰的应该也差不多,练内功呢,很重要,外功呢,同样重要,这样你才能抗揍是不是?他打你两掌,你也打他两掌,你体质好,就吐了几口血,而他死了,那你不就是获胜方了么?师姐我呀,给它想了一个好名字,叫同归战法。你看,我对你好不好?”
“好,好……师姐,你对我……太好了。”
“那你还觉得累不累?”
“不……不累了。”
“既然不累了。”阿紫解下皮鞭,猛地一甩,鞭梢破空,啪地一声爆响。
“还不快点,爹要我监督你练功,我可不会放水。”
游坦之的嘴角抽了抽,许是吃过鞭子的亏,不敢怠慢,急忙强提内力,把头侧转,将手穿过麻袋,绕到颈后抓住衣领,以看起来极怪异,很扭曲的姿势拔足狂奔。
一路负重,由信阳城步行回小镜湖,游坦之早已身心俱疲,此时被阿紫点醒,半运神足经上的姿势,经脉里居然又有真气游走,虽不似日常行功那般充足,却也是涓涓不断,细水长流,足以弥补亏损。
“这就对了嘛,你要时时刻刻记得练功,方才不负爹对你的期望。”她嘴里说着语重心长的话,却将鞭子抽向游坦之脚边:“现在你就是一头帮我拉货的骡子,快点,再快点。”
她在后面抽,游坦之在前面跑,快到小镜湖时,却听旁边传来一声娇叱,剑光过处,本该抽中游坦之后背的鞭子两分,鞭梢腾空而起。
“是谁?谁削断了我的鞭子?”
左边可堪成年人合抱的大柳树后面走出两名少女,模样很像,应该是双胞胎,只不过一个红襟黑衣,肩系披风,头顶一条用红绳捆绑,左垂及胸的高马尾,一个蓝襟黑衣,同样系着披风,不过头顶高马尾偏右,头带为蓝色。
阿紫摸了摸头顶偏到一边,只有三寸长短的小辫,有种撞衫的感觉。
“你们找死吗!敢削断我的鞭子,知不知道我爹是谁?”
红襟黑衣的少女随口问道:“你爹是谁?”
“说出来吓死你。”阿紫一脸得意:“我爹就是打遍武林无敌手,能上九天揽月,只手摘星,人称大乘圣僧的空虚和尚。”
俩少女一脸茫然,空虚和尚的外号不是妖僧、淫僧、邪僧吗?什么时候成圣僧了?
她们哪里知道,阿紫姑娘可是丁春秋的得意门生,虽然毒功一般般,可是这逢迎拍马的功夫,那真是登峰造极,无人可比。
“我问你,前面可是小镜湖?”
阿紫说道:“不错,正是小镜湖。”
“那就没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