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一条条播报了足足30分钟,怀榆耐心把所有的听完,随后又全部忘光了。但没关系,她今天要做什么却还是记得的。

比如,得先去找一些不掉碎屑的干草来,再想办法找一个容器装些水来,先把昨天的青砖地面打扫干净吧。

但,干草易寻,容器难得啊!

虽然没有人明说,但她隐约知道自己是不太一样的,暂时也并不想去人多的地方。此刻只好一边收集干草,一边想着方法。

地基的废墟上长着许许多多的长茅草,他们在秋天发黄干枯,但却并没有腐烂倒地,反而仍在微风中摇摆着,保护着底端刚刚萌发的青黄草芽。

远远望去,这种长茅草在这片广袤的荒地上零星散落着,数量也着实不少。

怀榆没有刀,此刻只能一根根的掰下来,攒够一把后再折两下,抽出一根草茎来随意固定着,就也勉强算是一把刷子了。

昨天剩下已经萎焉的桐树叶子还有一些,她哼哼哧哧搬来一块带孔砖来到不远处的池塘。

先用碎砖把底下一部分塞得死死的当做支撑,再把树叶交叠着铺进孔洞,便形成了一个简陋的容器。

用手一捧一捧的从池塘掬着水,这才存够了大约一个汤碗的水量。

虽然孔洞比拳头大那么一两圈,但只擦擦地砖的话,勉强也够用了。

手里的干草把蘸水将地砖刷干净,再用已经失去大多水分的桐树叶将微微的脏污水痕一点点擦走……

如今,简陋的房间里只有一个睡袋,一个掰掉一点缺口的大松塔被藤蔓悬挂在树屋中间。

乍一看去,仿佛是悬吊着一枚不会发光的灯泡。

干净的青砖,枣红色的睡袋,摆放的整整齐齐的24包营养液和一小网兜的黄豆。

虽然身无长物,树屋也空荡的不行。但怀榆觉得,自己精致生活的态度是摆出来了。

至于接下来么……

趁着天光透过门洞照进屋子,怀榆拨开一嘟噜垂下的几串盛放紫藤,转而来到了蔷薇走廊:

“我来摘几枝花行吗?”

她指一指那个被当做临时水盆的带孔砖:“屋子里要摆鲜花才好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