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乔岩如此客气,妇女连忙道:“乔书记,这算啥,我做完饭就能回去,而您有家不能回,您的牺牲才大嘞。听人们说,县里来了个年轻有为的书记,今日一见,果然不一样。”
乔岩笑着道:“有啥不一样?”
妇女一本正经道:“当然不一样,以前的县委书记,就是走了我都不知道长啥样,您刚来就见面了,而且特别随和,还和我说不少意思,想都不敢想。”
乔岩没有接茬,看着燃气灶冒热气的锅道:“做了什么饭菜?”
“哦,我炖了鸡汤,一会儿再炒四个菜,又熬了点稀饭,蒸了点馒头,第一次为您做饭,不知该怎么做,有什么不合适的尽管提出来,我保证改进。”
乔岩道:“我也是从农村走出来的,没那么多讲究,家常饭即可。我胃口不是太好,不能吃太刺激太硬的东西,其他没什么要求。”
“好的,我记下了,您先忙,马上就好。”
乔岩刚出门,大门开了,刘昌明挺着大肚进来了,看到他爽朗大笑道:“乔书记,还是你有品位,这地方不错啊,我在雄关县三年多,也没想着找一处这样安逸之地。”
乔岩上前握了握手道:“刘书记笑话了,正好有这么个地方,我看着还行就住这儿了,您可是第一个贵客啊,快请进。”
进了屋,袁杰沏好茶便退了出去。刘昌明打量着比自己小进二十岁的乔岩,感慨万千道:“乔老弟,我在你这个年纪,还在乡里刨土呢。当时一腔热血奉献青春,却一眼看不到头。而你,年纪轻轻就走到了旁人无法企及的高度,真心羡慕啊。我要是再年轻十岁,照样斗志满满,可惜岁月不饶人,再有五年就退休了。”
乔岩为其倒满茶,道:“您看着一点都不老,感觉比我还精神许多。这次能提拔,我是沾了政策的光。若不然,做梦都不敢想。说起来惭愧,您不会怪我吧?”
刘昌明眉头一蹙,疑惑地道:“何怪之有?”
乔岩道:“我若不来雄关县支教,就不会顶了您的位置,弄得我还有些不好意思。”
刘昌明哈哈大笑,拍着肩膀道:“说哪儿去了,不存在。就是你不来,其他人也会来。我在这里待了三年多了,也该调整了。戴书记找我谈话时,我明确提出要退居二线,去市人大或政协都可以,可戴书记死活不同意,把我调整到怀南县,说实话,真心干不动了,这是赶鸭子上架,咬着牙在坚持。”
官场之人的话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听多了真的也是假的,假的更像是假的。刘昌明在倒苦水,乔岩就当一乐,趁机捧道:“说明戴书记有眼光,还需要您这位老将来挑大梁。怀南县是云清市的第二大县,财政收入主要来源,由您坐镇,全市经济才能稳定。”
刘昌明对乔岩另眼相看,之前也没觉得他这么能说会道,摆手道:“人啊,不服老不行啊,身体明显扛不住,我就是过渡一下,等今年年底换届前就回去了。一大把年纪占着位置干什么,还是让年轻人上来干。就像你,激情满满,活力四射,未来才有希望嘛。”
乔岩为其续上烟道:“刘书记,咱俩就别互捧了,本来我应该去探望您才对,结果反了,让您大老远跑过来,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您的酒留着下回喝,今晚喝我的,就这么定了。”
刘昌明没有推辞,笑容消失道:“乔老弟,不管是雄关县还是怀南县,都有各自的优势和苦衷。从我们而言,都想着往好的发展,不可能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我执政时,搞了几个项目,可惜的是,因为各种原因到现在还没完工。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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