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警强行把蔡强带离,蔡伟上前拍拍手臂道:“别和他一般见识,脑子有问题。”
这时,蔡小虎情绪激动地指着门口道:“打死这个孽障,打死这个孽障……”
本来应该是温馨伤感的场面,却没想到成了这样。乔岩不知道他们家的真实情况,眼下看来不是那么和睦,甚至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往事。
乔岩上前好一通安抚,蔡小虎才算平静下来。喘着粗气道:“你让蔡伟出去,我和你说几句话。”
蔡伟感觉自己倒像是外人,心情复杂地走了出去。
蔡小虎紧紧地抓着乔岩的手,上气不接下气道:“乔岩,我们家很复杂,有些事不想和你说,若不然也不会第一个见你。我走到尽头了,谢谢你……咳咳……咳咳……”
一口血喷涌而出……
蔡小虎离开了,带着诸多不甘和哀怨离开了。甚至没把自己想要说的话说出来,就这样草草离开了人世。乔岩本想让他见佳佳一面,到最后也没见上。
他的一生是坎坷的,悲凉的,有过短暂的辉煌,却这样落寞悲怆的谢幕了。
乔岩为他全权操办了葬礼,前前后后忙活了好几天。到最后出殡,他妻子也没露面。包括蔡伟,自始至终一个人,连儿子都没带过来。结束后,摘掉黑纱带就匆匆离开了,仿佛蔡小虎这个人从来没出现过。倒是乔岩这个“孝子”,倾尽全力陪他走完最后一程。
乔菲专门从京城赶回来,想着元旦假日能一家人团聚。谁知乔岩压根没着家,带着一肚子怨气又返回京城。
忙活完蔡小虎的事,乔岩也该回去上班了。本来想着走之前去见一面老领导吕泽鸿,后来想想还是算了,还不清楚丁光耀那边操作成什么样了,别最后弄巧成拙。
在家吃过午饭,乔岩便拖着疲惫的身子上路。快到雄关县时,接到支教队队长沈燕希的电话,让他暂时别回三河庙乡,先到县城会合。
当初派出支教队时,学校有意让乔岩担任队长,他以经验欠缺给推辞了。他不想有任何职务,只想单纯地当个支教老师。
沈燕希在电话里什么也没说,乔岩调转车头驶向雄关县县城。
雄关县县城驻地在云谷镇,两侧是巍峨高山,宽阔的云谷河穿城而过,建成区就在河谷狭窄且长的两岸,不大的面积硬是塞下了近十万人。
乔岩来到县一中已经天黑,沈燕希接到电话立马从楼上下来,钻进车里道:“任副校长过来了,这会儿应该在县委书记刘昌明办公室,今晚在县宾馆招待,让咱们支教队都参加。”
听到这事,乔岩快速转动脑筋道:“任长远副校长?他来干什么?”
“不知道,可能与咱们支教有关吧。”
乔岩则联想到自己身上,该不会丁光耀已经在发力,推动他工作调动的事。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如果走流程,应该是在南江大学,跑到雄关县干什么,难道还要从这边走程序?
带着疑惑,俩人来到县宾馆,其他三名研究生已经提前到了。进了包厢不一会儿,一群人簇拥着任长远谈笑风生走了进来。除了刘昌明,还有县长李强,其他几个不认识,应该是县领导。
南江大学行政级别属于正厅级,任长远为副厅,比县处级高半级,自然享受省领导的待遇。在学校里,乔岩除了和温学群教授交往频繁外,其余领导一律没接触过。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正面接触任长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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