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不严重,就看怎么处理了。如果潘处长愿意承担这个责任,把事情揽到个人头上,也就罢了。可谁会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去背锅呢,万一和姜甜一同考试的人知道了,举报到上级部门,他会被追责的。”
童伟如此说,看来这事是无望了。乔岩不泄气地道:“童部长,这样吧,能不能带我见见潘科长,我和他说说。”
童伟瞟了一眼,投来疑惑的表情道:“我说都不管用,你……打算怎么说。”
乔岩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见了面再说,就这样我不甘心。丁书记说过,不到最后一刻决不能放弃,只要还存有一丝希望,再努力一下,或许就成功了。姜甜真的不容易,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这次机会白白错过吗?”
“问题在她父亲,和她又没任何关系。的确,那件事很严重,可那是时代背景造成的,如果一棒子打死,这对她太不公平了。童部长,请您务必帮帮她,给她一次机会吧。”
乔岩把丁光耀抬了出来,童伟犹豫片刻转身道:“你跟我进来吧。”
进了房间,一个精神抖擞的男子坐在那里,旁边还围站着两个人,似乎在讨论工作。坐着的,想必就是潘志刚了。
见童伟又进来了,身后还带着一个邋里邋遢的人,潘志伟眉头一蹙道:“老童,你怎么又来了,我得赶紧走了,还要赶去临江县,那边还有三个考生,今天务必得考察完,下周要上会了。”
童伟挨着坐下,指了指道:“老潘,给你介绍个人,我记得以前和你说过,乔岩,跟过丁书记。”
潘志刚眼睛忽然睁大,落在乔岩身上,上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侧头不可思议低声道:“他就是乔岩?怎么变成……”
童伟看了看其他两名同志,潘志刚心领神会,道:“你俩先出去,我和童部长聊点私事。现在联系临江县那边吧,中午前我们赶过去。”
俩人离开后,童伟放松姿态道:“这不丁书记调走了嘛,他现在在一个乡镇担任副书记,还在村里挂职支部书记,搞得如火如荼,有声有色,你是没去见,绝对有特色有亮点,我还想着把这个项目打包上去。对了,你们不是要求每个科联系一个县,结对帮扶一个产业吗,这不正好,给你送来了。乔岩,快给潘科长说说。”
乔岩清了清嗓子,镇定自若道:“潘科长,很高兴能见到您。首先说声对不起,来之前,我正在帮村民砌院墙。一个七十一岁的老太太,二等功家庭,孤苦伶仃怪可怜的。女儿嫁到了江西,好几年回来一次。儿子是早些年就死了,就剩下她一个人。村里正在危房改造,我组织村干部在她家帮忙了,回来的比较着急,没换衣服就这样见您,实属不应该。”
乔岩的态度和做法让潘志刚另眼相看,指了指椅子道:“坐下说,别站着。”
见对方态度缓和,乔岩大方地坐下,继续道:“老太太儿子怎么死的,潘科长有兴趣听听吗?”
潘志刚看了眼表,又看看童伟,道:“我这着急走,你要讲故事,要不改天?”
童伟赶忙拉着道:“就耽误你几分钟,不碍事。我都好奇,难道你不想听?”
说着,给点上了烟,和乔岩递了个眼神。
乔岩挺直腰板讲道:“她儿子当过兵,上过战场,在战场上拼命杀敌,结果不小心踩到地雷,炸断了一条腿。被人发现时,血肉模糊,膝盖以下都成碎肉了,但还连着大腿。他做出了个惊人的举动,硬生生地把那截肉泥短腿给撕扯下来,还想继续战斗,被战友强行送回了医务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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