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以青睁圆了眼睛,一动不动盯着那边看。
锦辰看好戏似的幽幽望去,拈着花生剥壳。
面对许南春,肖泊风和在沪城温文尔雅的绅士模样截然不同,喝着酒就黏糊亲到一块去,许南春这么久没有见到肖泊风也是思念得很,一身长衫都要掉不掉挂在身上,整个人都透着柔弱魅意,只让人想要采撷。
噫,辣眼睛。
锦辰吹掉手里的花生米屑,无声问裴以青要不要,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又收回手继续吃。
这两人不仅要诉说对彼此的思念,还时不时把裴以青拉出来做对比,不同于肖泊风对裴以青的隐瞒,许南春对他们这段关系心知肚明。
“你在沪城陪了他好久,我都要以为被忘掉了。”
许南春说着就掉了两滴眼泪,只把肖泊风心疼得不行,“我这不都是为了肖家,他一个心高气傲的少爷有什么好的,这么久了连个嘴都没亲到。”
“哪有你讨人喜欢,听话又不拈酸吃醋。”
肖泊风随意笑说着,又摸了把许南春的脸。
许南春面色稍变,有些低落咬了咬唇,又扬起笑容讨好亲他。
只有他自己知道,哪里是不想,分明是不敢。
戏子的身份无论如何也不能留下肖泊风,不就只能乖顺听话吗。
楠木花架屏风之隔的一头,裴以青气得要命。
他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割裂感。
一个是早上还儒雅有礼的知心伴侣,一个是坐在对面轻浮姿态的肖泊风。
锦辰单手支着侧脸,煽风点火道:“我要是你,绝对忍不了。”
他话音刚落,还没等裴以青有所动作,彩发戏院的老班主和少班主相继进了对面的卷帘听戏间。
许南春收拾好衣裳,端着姿态靠在肖泊风肩膀上,语气冷淡和他们说话。
锦辰按住愤怒的裴以青,耐着性子又听了下去。
肖泊风还是想把彩发戏院送给许南春,不同于原剧情的是,许南春并不想要在未央戏院继续待下去,而是想要把它弄黄。
“新来了个叫锦辰的角儿,仗着有裴隐年撑腰,三番两次针对我。”
许南春想起来还是来气,拽着肖泊风的袖口撒娇,“现在连班主都偏帮着他,也不看看未央戏院是谁唱火的。”
“嘁,你怕什么。”肖泊风不放在眼里,谁不知道裴隐年从来不让人近身,这捧角儿的传言估摸着里头水分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