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成书搞得大家日子都没法过,他就肯定会输。”虾球说。
“呵呵,你们说得都对,玩成书之所以如此下场,就在于他选择了一条要大家都同他一样,【对钱没有概念】的路。”洪海侠说。
“洪哥,什么叫做对钱没有概念?你这话太深奥。凭我们这点道行,肯定就接不上了。“刚子很诚恳地说。
“这样吧,我系统地讲一下,我相信你们应该能悟得到”。
洪海侠抬眼望着窗外,对着挂满绿叶的树梢来了个深呼吸,貌似在吐故纳新,攫取充足的能量。随后才面带婉容地娓娓道来。
“照理说,玩成书的做派,其实非常的短视。之所以一再有人愿意替他卖命和站台,除了与他敢出赏金有关,更重要的是与陵江根深蒂固的【码头文化】有关。”
“我经常听你说码头文化,到底啥叫码头文化?码头文化是怎么形成的,我们也不懂,你说这个,我们就只能听,没法聊,你别怪我们啊?”
“呵呵,你说得对,得跟你们普及一下啥呀码头文化。你们听过一首唐诗叫《早发白帝城》吗?”
“这个知道啊,小学课本上都有。但那讲的是从奉节经三峡到荆州那一段,大半是在鄂省,与大陵江的库区地域还沾点边,与咱们大陵江这天门港码头可没半点关系,跟玩家父子就更没关系。嘿嘿,洪哥,你就别耍我们了。”刚子好生得意。
洪海侠没理会他,继续说:“把全诗背来听一下你就懂我的意思了。”
“这个我来。这是我来陵江的飞机上除了那句【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以外,听得最多的诗。【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虾球抢着背了出来。
“好,孺子可教,背得真好。结合现实悟一下,看能联想到什么?”洪海侠狡黠地眨了眨眼。
“洪哥,我们错了,我们不牙尖了,听你解释,好啵。”刚子滑稽地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
他这一举手,虾球连想都没想,双手像弹簧一样地举了起来。
但他口中却说:“我可不是投降,是举双手赞成刚子哥的提议!”
“还说不牙尖,你两兄弟这不是在一唱一和地在嫌我卖弄吗?”洪海侠故作愠怒。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两个人、四只手,一起摆动着。
“好,言归正题。不过这故事有点长,你们也得要专心地听,不然就浪费了我的付出,你们听了老半天也没听懂,那就听了也白听。”
“洪哥,你可以放心,听你讲,我们从来就当成是在学习一样。你没有发现跟了你几个月,我们已今非昔比,言谈举止都大有长进了吗?”
刚子才说完。虾球就附和说;“就是,就是,要是我早点遇上洪哥这样的名师指点一下,也许我就不会被送上军事法庭了。
洪哥,你快讲,我们洗耳恭听,要不一会他们干完活回来,我们就又没机会享受这精神大餐了。”
“呵呵,那好吧,你们能享受加持,我也能趁机享受一下说教的快乐。”
洪海侠应该是就这个问题想了好长时间。他才能很系统地将之归纳成段子讲述出来。
他说:“诗仙在这首诗中虽然写的是自然景观。可他却道出来一个至今也存在的事实,也是形成码头文化的远古根源。
水急舟快,环境闭塞,要想挣到客人的钱,无论是人还是货,必须是上下船就得即刻兑现力资,亦即【码头文化】,陵江城也将其称为【过裆文化】。
就这样久而久之,陵江的生意人就形成了一种惯性思维:多得不如现得,少得不如现得。谁也不会接受【明天再付】,懂吗?”
“这么说我听得懂,不就是船走下水,今天没付钱,明天你就到千里之外了,我找谁要去嘛。”刚子感悟话。
“嘿嘿,你又说对了。这不是因为陵江人短视,而是陵江多的是水码头,浪高水急,一日千里,剩下的陆路通道就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环境和空间限制了陵江人的想象力,让陵江人没办法长视”。
中华传统文化博大精深不假,但也有很多糟粕。比如陵江人这个【过裆文化】,是陵江多有既得利益者的原罪。
其实,玩家父子的招数非常普通,就只是凡事不计后果。小的不懂法,老的不守法。如若人人都像他们一样的没得法,他们恐怕连喘息的机会都没得就给灭了。
遗憾的是,环境造枭雄,在合适的土壤,自然能生长出合适的秧苗。
时下的陵江,在那位【原南方局硕果仅存的遗珠】影响下,有一大帮如他当初老眼昏花,错把向浩宇当儿子那样扶起来的陵江籍干部。一直坚持他过去当权时那种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执政理念。相互间比拼的是谁比谁更厚黑。
陵江当地的干部大多揣着这种情结执政,上下都养成了一种【货到地头死】的陋习。外省交流干部对蜀陵的恐惧感都传到了天朝,这才催生出伟人那句着名的感叹,巴蜀是个大国,但不能成为独立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