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的是此一时彼一时。【闭关】回来的洪海侠想法不同了,对这个【事故】的感触也有所不同。
他现在是心里面出现一丝一毫的怨气,就会站在窗前望向钢厂,想想那位【黄团长】,用他的遭遇来安抚自己。
时值初春的枯水季节,清澈的陵江在窗外缓缓地流向不远处的天门口,在那里与浑浊而湍急的长江交汇,清晰地划分出两条清浊分明的水线。远远地望去,浑浊而湍急的长江,仿佛已经阻滞了缓慢而清澈的陵江,实际上陵江水流已汇入长江一起翻滚着奔向大海,去进行更大规模的净化。
只是在奔向大海的路上,它也因为自己的缓慢而温和,付出了被湍急而浑浊的长江彻底裹挟的代价!
眼见着陵江的党政一哥都要换脸,这预示着天朝一定会委派一位背景更硬、做事更能达成目标的强势领导来陵江。要是与之搭班子的人也是位外省籍。那下一步搞整起陵江的地方保护势力来,就更不会手软。
但陵江的地方保护习惯由来已久,其势力的强大根深蒂固,而且很有群众基础。
即便是新来的领导为贯彻落实天朝意图,把陵江重要部门的正职全换成外省籍,只要地方籍的副职不是心甘情愿地配合,要想政令绝对畅通,一样有难度。
双方在短时间内,肯定难分出胜负。只要不融入的拼下去,会出现多么血腥的场面,根本不敢想象。
精于算计的曹挺进下定决心急流勇退,即便是出乎预料地提前完成了副升正,在拼争的高潮还没来临前,就换位去非敏感部门,主动避开是非焦点,把当初自己为了上位,已经过分透支其权力的位置让给别人去坐,自己主动淡出众人的视野,找个保住级别的闲职,歇息一阵子后,再发力冲刺的谋求更进一步,不但一般人做不到,甚至是想都想不到。
但是,自古以来不为了争一时之荣耀而立于危墙之下,其实才是官场上晋升最快的秘诀。只可惜大多的人都不懂。既舍不得大权在握的牛气。更舍不得众星捧月的荣耀。
只是,无论什么时代,一个地方出现了新旧势力的拼争,必然是血腥的,想不人头落地都很难。
曹挺进在猛冲猛打了一段后,突然在南区遭遇的那场太过蹊跷的车祸,虽然后来经过调查,也没有查出来系人为策划,但他仍然耿耿于怀。他始终认为“任何事情,如果巧合太多,就应该往故意的方向去追索”。
但是,凡事都有它的两面性。他自“砸破坚冰”开始,到成为开展“双整运动”的极先锋,肯定得罪了不少陵江本土籍的实力派人物。
随着嘚瑟书记的离开,如果杨书记不被新来的书记认可,又或者他已谋求去别省升任副书记传言为真,仅把那个“蹊跷的车祸”倒过来查,就够曹挺进喝一壶了。
毕竟那是个周末,又是在超出了管辖范围以外的地界上发生的重大事故。
在没有出警任务的情况下,使用警车造成两死两伤。这要是追究起来,至少表象上他得承担失职之责。
只不过如能趁双方大血拼的形势还不明朗之时,自己就选择急流勇退,躲得远远的。新领导来了,要用的一定是任上之人,矛盾的焦点就不再是自己。新官上任的“三把火”自然烧不着自己。再往后,只见新人笑,谁理旧人哭?历来如此。
曹挺进虽然年龄不大,但在官场里混的时间已经不短了,从年轻有为的平步青云,到陵江直辖变成断线的风筝,他特别知道有靠山与没有靠山的巨大不同。
他清楚的知识按组织规定,即便是嘚瑟书记想兑现承诺,提名他去哪几个他一直盯着、有条件成为他下一站的去处。在即将调任这个敏感时候,由他本人提名的可能性也不大。也不符合组织原则。
因此,无论是他【直接找上门去要求,会显得很不懂事】,又还是【马上要离开的嘚瑟书记自己想起来了,要安顿一下他,也太过敏感】。
总之,不管怎么做,在这个节骨眼上,由嘚瑟书记来解决他的换道问题,都不合适。
他虽然急于想让位,但必须绕开嘚瑟书记亲自提名。他想起了洪海侠那位榕城朋友应该能扮演这个角色。于是就请惠丫头转告了他的请求,希望能得到洪海侠支持。
其实他自己早已经通过他的老上级找过杨书记了。只是杨书记出于自己的安排,并不赞同曹挺进的做法。
但是,他也没明确表态反对。
为了对曹挺进的表态有回应,洪海侠也确实给大老李打了电话。他在电话中说:“我们的朋友自从上次蹊跷地出车祸,失去了战友以后,也许是感到精神压力太大,有点露怯,想让出现在这个位置,去其他地方避避风头。自己不方便给组织上说,找到我叨叨,你看看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大老李的话来得很直接。他说:“嘿嘿,这小子诡计多端,他露怯绝对是故意装出的假象,他心脏的强大,堪比图穷匕见的荆轲。现在暂时不想玩了是真的,也表明这小子野心很大,不愿意做棋子,更不想被当成两军血拼的牺牲品。他冲上厅级才让位,就是想迈过全国交流的门槛,进入全国大流动,兵不血刃地调来蜀省或返回京城。不过,如果已经摸清楚他下定了决心,那还真就不要强扭。我早就提醒过你,这小子的道行不简单。”
有了大老李的提示,洪海侠就知道下一步该自己该怎么做了。
这天,曹挺进接到了惠丫头的电话说:“领导,榕城本周末有个饭局,另外有一个陵江的榕城籍现任市领导也会回去参加,请你务必说辛苦一趟。”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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