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师提点,弟子是有些懈怠了,不能给他们机会啊。”
所谓的他们,就是汉王府其他庶出的庶子,哪个不是眼睁睁的盯着自己的位子,想到这些,周兴山眼里闪过一丝厉色,想要上位,坐自己的位子,除非他死了。
“嗯,这才像样子,大世之争,尚且不行,京城之争还可以争一争,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不争,别人争了,有些事,说不准会得意谁,”
徐良才有感而发,他原本的意思就是经营好封地,坐看天下风云,如今京南之乱大有扩散之势,那各地藩王,觉得机会就来了,尤其是郑王府的南阳郡,距离京南之地,近乎近在咫尺,想要出兵,随时就可出兵京南之地,那时候,就算朝廷不同意也不成了。
可惜汉王始终迷恋朝堂皇室之争,妄想一步登天,如何可能,要知道,前太子自尽之后,才是最有机会的时候,按时候不能够,现在不过是白日做梦罢了,瞧着眼前世子已经收拾妥当,又交代了一句,
“世子,进了宫里,暂且不要先去,稍等片刻,等其他人到了,或者从其他地方,先来了一人之后,世子应当过去,如果发现不是其他王府世子,也不要惊讶,那是郑王府的先手,等在那,正主就会出现的,到时候,不管别人,你就跟着郑王府的人一起行动,不过老夫猜测,今夜定然无事,谁也想不到,洛云侯恩科第一夜,就会有人试探长乐宫啊。”
说到这,徐良才不得不佩服自己师兄,敢作敢为,反应极快,是自己所不能比的,不过也好,只要探明太上皇无事,那么下一步,诸王进贡的车队一到,就能开始唱戏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忽然,
外面街道上传来打更的声音,车内的人都是神色一动,徐良才掀开车帘,说道;
“世子,时辰到了,下车吧,入了西门的时候,有人接应,不要担心禁军,这是令牌。”
伸手,就把一个宫门令牌递了过去,周兴山赶紧接了过来,点点头,一言不发,起身就下了马车,孤身一人走向宫城西门,不见了身影。
而在皇宫东城门,
先后来了三辆马车,停在远处的街道上,没过多久,就有三位太监打扮的人,从车上走了下来,细细打量,不就是几日前,在酒楼和洛云侯有冲突的几位世子,
先是吴王世子周良浩,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身上的太监衣服,碎嘴骂了一句,
“娘的,竟然穿了这身衣物,晦气,”
“哈哈,浩弟,将就吧,哥哥不也是一样。”
宋王世子周业文,理了理衣物,回头看了一眼马车,这才拉着二人走向宫门口,
“文兄,怎未见到其他人?”
生性谨慎的陈王世子周运福,四下里看了一下,只有他们三人,孤零零的站在街口。
周围连个鬼影子也没有,心中更是有些后悔,和他们二人在一起,不听王府吕先生的嘱托,泄露了行踪不说,还惹了麻烦,这二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此事以后,万不可再与二人同行了,打定主意,心中暗自小心。
而宋王世子周业文,四下环顾一周,左看右看,确实没有看到郑王世子和汉王世子,心中油然想到老师许子燕所交代的,万事不可张扬,泄露行踪,更要小心郑王和汉王世子,皆不可信,这,现如今,老师交代的话,好像自己一样都没做到,听到福兄所问,硬着头皮回道;
“还能怎么办,要不是郑王府出手,这几天都满不过,事不迟疑,既然决定好了,长乐宫不可不去,不去就前功尽弃了,就算他们想私心,只是我等一同而去,咱们不好过,也别让他们好过。”
周业文脸色一狠,既然想要好处,冒险不是不可以,但是要出尔反尔,那就别怪他周业文不讲情面,他不好过,谁也躲不过,
只有周良浩喜笑颜开,安慰道;
“两位世兄不着急,既然约定好了,就这一次机会,把握不住就算了,他们也不是不知道。”
吴王世子周良浩之所以说得轻巧,就是因为他父王周德全曾说,有荆北郡一地就不错了,土地肥沃,商家繁荣,兵甲也不少,只要防着荆南宋王府即可,虽然荆南郡田亩虽多,可是商贸路线都在荆北郡,各种物资获取不方便,所以定会心生不满,至于京城之地,不争就不争,又不可不争,所以,才有吴王世子周良浩带队进京,只是刚入京城就搞砸了。
二人一听吴王世子的解释,皆是认同,看了眼天色,借着月光,三人一同走向东门口,虽有禁军把守,但是三人皆有通行腰牌,倒是无人敢拦,
进了宫门,就有一位太监管事在内门等候,并不言语,点下头,孤身就往后宫外,院墙角落下的小路走去,三人相视一眼,知道此人是带路的公公,也不言语,排着队跟在后面,
他们三人也只能在皇宫大殿里穿行,并不能进入后宫之中,毕竟后宫的入口可是有皇城司的人值守,再加上宫廷内侍太监那些人,糊弄不过去,
月光透过云层的缝隙,投下斑驳的光影,使整个宫城在夜幕中显得更加幽静而又神秘,琉璃瓦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宫殿的轮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