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那边局势未明,尤其是大内皇宫,陛下还有太上皇可安然无恙,要是出了事,天下必然动荡,自己带兵前去,深陷其中,弄不好就回不来了。
至于其他藩王,看似无害,可是吕代元清楚,都是野心勃勃之辈,例如距离自己不远的郑王早有了夺嫡之心,或者说夺嫡之心从未放下,其他的更不要说了,都想着好事落在头上,他们也不想想,陛下还有三位皇子等着,储君之位怎么可能让出去。
大军缓缓前行,
约有半个时辰过后,
前方,先头大梁城的士兵皆是停下,在官道东首的一处小河边,开始安营扎寨,后军继续往前军汇合,大帐搭好之后,吕代元带着亲兵就准备进帐休息,可是副将封守节从中军急步而来,
“大人,末将查看了营地周围,老弟兄们还好,并无惶恐,只是末将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大人。”
看着如子侄一般的封守节,吕代元伸手拍了拍副将的臂膀,语气和缓的问道,
“你小子,还跟叔父客气什么,问吧,何事不解。”
副将脸色闪过复杂神色,还是恭敬的回道,
“大人待我如恩人,末将更要知道尊卑,不能有所过于之事,
刚刚所问,末将不解,为何我们不加急进京,反而是要留下,虽然刚刚大公子和二公子所言皆有道理,可是万一有了机会,大人不也有个救驾之功。”
“哈哈,说的也在理,可是守节,你要知道,京城可不是温柔乡,那可是龙潭虎穴,万丈深渊,一步走错就万劫不复了,老夫一生打仗无数,在生死之间,老夫也想明白了,万事皆可求,唯独生死不可求,你要知道,活着才有希望,再大的功劳,死了,一无所有。哈哈.”
说完转身就进了大帐,也不再多话,留下副将封守节在此呐呐不语,脸色阴晴不定
远处,
大梁城的士兵稳步就绪的安营扎寨,远处警戒的士兵,更是在外围布开战阵,以防万一,此情形,可以看出吕代元治军之能。
封守节对着大帐又是一拜,而后才转身离去,安顿后军去了。
此时,
安水以北,
<div class="contentadv"> 河东郡,
河东太守曾维伦站在城头,目送着大军出城,浩浩荡荡的府军,由守将彭士英率领,两万五千人马奔赴京城,此去京城,定然凶险异常,能不能全身而退,就看他们的造化了,京南,不过是谎话罢了,
等大军缓缓离开视线走远之后,河东郡城同知傅公汉,在身后问询,眼神颇有探寻之色,
“大人,刚刚天象大变,二爷领着府军就出城了,京城那边还不知何情况,如此匆匆前去,下官深感不妥,而且大人,皇城司那边的人盯得也紧。”
“是啊,大人,我等是不是需要再等等,过了风头再去,慢行几日,会不会安稳一些。”
河东郡通判燕广也是担心,二万五千人马去京城乃是的客军,在此时节去了京城,就怕别有用心之人进谗言。
可是太守曾维伦哈哈一笑,毫不在意,既然大军已经走了,后悔亦是无用,陛下的御令,如何能有折扣,就是龙潭虎穴也要去走一走,或许去了,有意想不到的好处,但是一想到太上皇和朝廷的态度,深深地有些失望,节度使之位,恐怕今生不能如愿了。
看着自己的心腹,站在身边面有担忧的看了过来,神色稍缓道,
“不用担心,本官心里明白,谁说大军出了郡城,就一定能很快到京城的,此番是接了御令,本太守奉令派了二弟彭士英领军前去,但天象大变,军心不稳,所以,本官交代彭士英,过了河东的地界,慢走慢行,有一天歇一天,等京城有了信使传信再做打算。”
几位大人一听,尽皆拜服,还是郡守大人想的周全,异口同声,道;
“大人英明!”
“什么英明不英明的,事情总归是人做的,既然前面情况不明,绝不能鲁莽行事,行军自然要小心一些,本太守也是为了大军的安危着想,”
曾维伦眼里冒着精光,心里更是波涛汹涌,那么大的事,显然是出乎意料,
这么多年,以自己性命换来的军功,早就应该封为河东节度使,此事也是当时候宁荣两位国公一起答应的,京南一战,河东之兵血战三日不退,为京营赢得了决定性的时间。
只是京南民乱一平,朝廷封赏一拖再拖,直到新皇登基以后,就此搁置此事,也不知是真忘了,还是假忘了。
到如今,堂堂大武的一位将军竟然混成一方太守,贻笑大方,虽然老弟兄们都在身边,可俗话说,名不顺则言不正,占着北上边关的要道,朝廷定然不放心,
还有受封节度使未成,那种遗憾始终是一颗刺在心中插着。
“大人所言极是,我河东子弟,也是为了朝廷卖命,但是如今时机未到,还是以稳妥为主,朝廷会理解大人一番良苦用心的。”
燕广满脸堆笑,马屁拍着,一脸奴才相,倒是同知傅公汉抿了一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