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邵丞顿了顿,温声问道:“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不好受,但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我之所以会追杀狄梦兰,也是因为她手里掌握了我的太多资源,从一定程度来讲,我们都是她的受害者。”
田恬的呼吸声很重,她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田小姐,不管你信不信,这几天相处下来,我觉得你是个很善良的女孩,你不应该困在你母亲的阴影里,我救了你,并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地活下来,如果你信得过我白某人,就在白家住下来,等伤好了,是走是留由你自己做主。”
一番话说下来,田恬心里有些动容。
她呆呆地看着白邵丞,看着他细心地嘱托着医护人员好好地照顾她,看着他亲自检查她的点滴。
直到男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她才回过神来。
脑子再次放空,目光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她在床上整整躺了半个月,每天睡得昏天暗地,在脑海里梳理着自己20多年的人生,整天以泪洗面。
她很后悔,后悔自己的软弱,从狄梦兰开始对夏荀动手的时候,她就应该去报警,去勇敢地保护自己最喜欢的男孩。
那时候她以为,爸爸妈妈就算再坏,肯定也是爱着她的,所以想到了自杀这个方法来逼他们放过夏荀。
如今看来,夏荀的下场未必是好的,或许早就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被母亲弄死了。
情绪就像潮水一样反反复复地袭来,她不知道崩溃了多少次,又缓过来多少次。
半个月后,白邵丞再次敲响了她的房门,还带来了一位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也是一位华国的女性,她知道了田恬的事情,温柔细致地和她沟通交谈,慢慢地解开压在她心头上的大山。
在白邵丞的悉心照顾下,田恬的身体渐渐恢复,她对白邵丞也多了很多了解,不再那么排斥他。
一天清晨,白邵丞罕见地穿了身黑色的长袍,这是南缅国传统的服装,十分郑重。
田恬惊讶地问:“你今天怎么穿成这样?”
白邵丞微微一笑,“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走吧,我陪你一起去看看弟弟。”
田恬恍然大悟,联想到报纸上记载的空难发生日期,这才发觉今天是弟弟的忌日。
白邵丞之前说过,田野的墓地是他安排的,他自然很清楚在哪儿了。
田恬立刻打起了精神,从床上爬起来。
长时间没有出门,接触到太阳的第一瞬间,让她觉得十分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