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祈山听闻先是讶然,转瞬便怒道:“荒唐,可笑至极,我就知道她不会安分!!!”
张祈山揉着额间头疼的思索了片刻,出声吩咐。
“你速带人前去查看此小祖宗意欲何为,巨细靡遗记录下来,听从其号令。若有不识相冒犯她的人,就地正法。”
“是。”
张小鱼候了片刻,未得新令,遂告退。
此时,花楼的江南念正怡然自得。
霍三娘从未经历此等场面,被人挽住胳膊贴上来时,她头皮发麻。
但因摸不透江南念意图,且自己自幼习武,恐出手伤人,只得不断闪躲。
见江南念抬头,楼上人露出如春花晓月般妩媚笑容:“张小姐,可否上楼一叙?”
那可是艳冠群芳的头牌红牡丹,多少人盼其挂牌,平素连见一面都难,如今竟主动邀人!
花娘们自然也看到了,讥诮道。
“就知她想独吞那金子,可把她能耐得…”
“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谁不是为了那几两卖身钱才强颜欢笑。”
霍三娘万没想到会来逛花楼,今日过后被家中姨婆们知道了,她可没什么安生日子了。
只能随着女子往楼上走。
红牡丹好几夜未能安睡,亦在等她的回信。
待见到江南念的面容时,她那一向从容自如的面庞也涌现难以抑制的激动之情。
她在窗檐下坐了许久,腿早已酸麻。
想要起身行礼,一时踉跄,又跌回地面。
而瞬息之间,江南念已至眼前。
“既是邀我赏花,可目之所及未见一株花。”
早已得到消息的她知道她抬了一箱金子过来,心里五味杂陈。
“感君千金意,惭无倾城色。”
红牡丹仰首看她,将手指放于江南念的手掌之中。
被江南念顺势握入手心,修长手指轻柔地拉她起身。
“赏花,妾身便是这楼里的所有姐妹,都是他们随意可折下枝头肆意可赏的花。妾身红牡丹一届风尘女子,已无半分牡丹风骨。”
江南念嗓音如春夜之雨,缓缓道来:“我赏的何尝是花,我是惜花之人。”
“今日,我买上这城中内外的花枝博众多姐妹一笑。你们可赏脸陪我们一醉方休?”
“我等姐妹是什么台面上的阿物儿,岂有反抗客人的道理。”
“那你今日邀我来作何?”
“求张小姐救我这个年龄尚小的妹妹出楼,我们早已由不得自己。可她还小,不过刚过豆蔻年华。还不到破瓜之时,妈妈便要挂她的牌子。”
说到此,红牡丹眼含泪光,盈盈未落。
“我求了许多恩客,可他们床上你情我浓,下了床便翻脸不认人。更有甚者,说是想要尝尝鲜…”
涂抹着大红唇的女子,拉着年龄小的女子跪倒在地。
“她还小,还有无数的可能。不该如我们一样过早折下枝头烂在污泥里…这样也好,救了她也当救了曾经的我…”
门外原本还有些怨言的花娘,听到红牡丹这么一番肺腑之言。
也摔着帕子走进来妖妖娆娆的跪下,“求小姐救她一救,我们愿意凑钱送她出去…”
“张小姐,我也不喜欢红牡丹。可我愿意出钱送她的侍女出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