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在扶手上的手臂放了下来,放在了旁边小几上的匕首上。
匕首与桌面碰撞的声音在室内格外清晰,却不能引起疼的快昏过的人半分警觉。
李容山起身坐在床沿上,垂眸伸出手指,轻轻为沈微慈擦拭唇角的血迹。
温热的触感让沈微慈愣了愣,她在疼痛中睁开眼睛,费力的往前看过去。
只是眼前模糊一片,她的眼里全是泪水,什么都看不清。
泪珠从眼角大颗大颗划落,沈微慈自己能感觉到自己快要死了。
她止不住喉咙里灌出来的血,她想再见见宋璋。
不舍和难过灌满胸腔。
用了最后的一丝力气,她眼前浮现出幻觉,仿佛是宋璋如往常从宫里下值回来坐在床沿上看她。
她泪水涌的更多,颤抖的忍着痛,哽咽喊他:“夫君……”
李容山静静看着沈微慈涣散的眼眸,她的头发全披泄下来,白衣墨发,胸口的大团血迹染上了奇异的艳色。
他抿着唇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面前的女人,从她如婉约如画的远山眉,到她布满泪光的美眸,再然后是她饱满又绯红的唇畔。
最后从她尖尖的下巴落到她领口处时,收回了目光,再没往下看去。
他用匕首割开了手指,鲜血冒出来,他将手指送到沈微慈的唇畔上,挤出的血滴落在她微张的唇齿间。
一滴又一滴,直到他觉得喂够了才收回了手指。
床榻上的人安静了些,只是依旧还在不停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