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角度看，虽然嫌疑人想要挑衅，但实际还是有所顾忌的。”凌风说道。

“你对这死者有印象吗？”马建国问道。

凌风再次看向死者，那张脸上，布满了血污，两个空无一物的眼眶中仿佛有未知的生物正躲在里面向外窥视着什么，而那张少了舌头的嘴半张着，似有话想说，却永远也说不出来了。

“如果有见过，即使不熟，我也应该会有模糊的印象，但现在完全没有。”

“一个知道你身份还向你挑衅的人，最后用了非常残忍的手法杀了一个你不认识的人，这犯罪动机真是让人难以理解。”马建国黑着脸，紧蹙着眉头，“报复你？直接找你不是更实际，总不可能他不敢找你吧，不敢找你却又敢挑衅和杀人？又或者他是曾经被你亲手抓过的罪犯，不服，想通过再次制造罪案从而证明他比你强？”

“所以行凶的目标是随机的。”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二人背后传来，二人扭头看去，局长沈鑫不知何时也来到了现场。

“沈局。”二人同时打了声招呼。

“沈局，您不是今早要开会吗？”凌风问道。

“还有点时间，就先过来看看情况。”沈鑫走到尸体边，蹲下身观察着，片刻后起身问道：“刚才所说的几种可能性，你们现在觉得哪种最大。”

凌风率先说道：“您刚才说的可能性倒是存在，不过却和挑衅的行为又是相互矛盾的，随机杀人本身就会给调查增加不小的难度，我们调查起来的确比较困难，但却又向我挑衅，这等于给了我们一个模糊的调查方向。”

“我同意老凌的说法。”马建国接茬道，“我认为嫌疑人既然打电话给老凌，目的就是想让这起案件落到他的手里，以免被别人介入调查。嫌疑人还是想要针对老凌，只不过他杀人的动机却又让人费解。”

“查到死者身份了吗？”沈鑫起身问道。

“报告沈局，已经查到了。”一名侦查员走上前，“死者孙晓东，四十岁，市医科大学的人体解剖学教研室主任。婚姻状况是离婚，有个儿子，和前妻几年前去了国外。”

“人体解剖学？解剖尸体的专家，如今被人解剖了，死者估计是不可能想到自己会遇到这样的不幸。”马建国揉搓着冰冷的双手。

“嫌疑人用这种手法行凶，很可能对死者有所了解，甚至有可能认识。”凌风说道。

“既要认识死者，也要认识你，还要对你和死者都有仇恨，而你和死者却又不认识，能满足这样严苛条件的人应该不多吧。”沈鑫看着凌风，说道。

“这方面我一定会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