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酒高堂,悲歌临觞。人寿几何,逝如朝霜。时无重至,华不再阳。苹以春晖,兰以秋芳。来日苦短,去日苦长。今我不乐,蟋蟀在房。乐以会兴,悲以别章。岂曰无感,忧为子忘。我酒既旨,我肴既臧。短歌可咏,长夜无荒。”
秦欢儿歌声清亮,唇齿干净,红唇白齿翕动着,发髻微微摇晃,神态端庄秀丽。
王国宝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神情如痴如醉。一曲既罢,王国宝半晌都没有错开眼珠子。
“国宝,你觉得此女如何?”司马道子微笑问道。
王国宝岂敢多言,他是王府常客,这秦欢儿他见过多次。他本就是好色之人,每次见秦欢儿,心中都是如猫抓了一般的蠢蠢欲动。但他知道,这可是王爷的禁脔,自己是万不敢染指分毫的。心里的想法只能意淫,万不可付诸行动。
“国宝不知王爷何意?”王国宝喝着酒掩饰道。
“呵呵呵,国宝,我命此女今晚侍奉你一夜如何?”司马道子笑道。
王国宝惊的忙起身拱手道:“下官该死,国宝岂有这般企图。国宝适才失态了,还请王爷莫要见怪。”
司马道子摆手道:“本王说的是真话。本王知道你喜欢此女,想成全你罢了。你我之间的关系,难道不抵一个女子么?今晚你便住在王府,一会酒宴之后,我让她去侍奉你。”
王国宝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秦欢儿是王爷宠姬,司马道子又是占有欲极强之人,岂肯让此女同自己分享。这是绝无可能之事。
今晚到现在,种种情形都透着一丝诡异,不免令王国宝心中疑惑。
“王爷好意,国宝感激不尽。但国宝今晚还要去城头巡查,恐无福消受了。王爷待国宝如此,我必粉身碎骨以报。”
司马道子沉声道:“巡查的事,别人去做便好,你不必去了。”
王国宝沉声道:“王爷今日说话,似乎意犹未尽。但不知今日请国宝前来,到底是为了何事?何妨明言?”
司马道子叹了口气,自饮一杯,擦了擦嘴上的酒水,缓缓道:“国宝兄,本王待你如何?”
王国宝拱手道:“王爷待我恩重如山。国宝当年受人排挤,我那岳父都看不起国宝,不许朝廷授我官职,令我浑噩度日,毫无成就。后来得王爷器重,国宝方有今日。王爷待我如同再造之恩,国宝常告诫自己这一点。将来,国宝必感恩图报,为王爷鞍前马后,忠心耿耿。”
司马道子点点头道:“你能说出这些话来,本王心中甚为欣慰。可惜呀,京城要破了,王恭不会饶了我们,我们都要死了。什么报恩不报恩的,倒也罢了。”
王国宝忙道:“王爷不可这么想,他们想攻进来怕也……怕也难以办到。”
司马道子瞪着王国宝道:“你内心当真这么认为么?朝廷上下,京城百姓当真上下一心誓死守城么?你说心里话,你心中真的认为我们能守住京城么?”
王国宝为司马道子眼神所逼,心中甚怯。结结巴巴道:“事在人为……天无绝人……绝人之路。”
司马道子苦笑道:“莫说这些话,你心里清楚的很,我们撑不了几天了。京城一破,我们都得死。哎,谁能想到,事情会到今日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