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为沉默一下,正巧瞥见了从小仓子走出来的老人,便朝挥手走了过去:“纪叔儿,您老也在呀。”
“于小子,你咋有工夫过来。”老头拿着老烟枪,说完这句话吸了口。
“小白跟我说您家在这儿,就想着来看看您。”于大为返身回去,从菲亚特后排座上那搬下来一箱水果,身后斧子也搬了一箱子,
“太客气了,来就来嘛,还带什么东西。”纪老头瞥了一眼自家不争气的大儿子,“杵在那干啥呢,还不帮着搬搬,瞎嘛哭耻眼一天天。”
身为儿子的老纪也是无奈,谁叫这是自己亲爹呢,回身快速走到于大为身边,一把接过水果:“走,伱们先进屋,我把门口的东西拾掇拾掇。”
“好。”于大为点点头。
几人进了屋子,房子不大,开门正面是厨房外屋,门口有个半人高的大水缸,旁边是锅台,北墙角落是竖着的柴火荄子,东北这边绝大部分外屋地都是这么个摆放。
掀开白色绣花的帘子走进里屋,于大为便看见一位老太太和一位中年妇人。
老太太躺在炕梢,上面盖着被子,一旁中年妇女正坐在旁边炕沿上做做针线活,见有人来了急忙放下簸箕,起身抬头看向自家的公公。
“这位是于师傅,有德的朋友。”纪老头将烟杆子放在抗炎下面的灶坑边上敲了两下,里面的烟灰顺着敲击飘了出来,“随便坐吧。”
“这个是有德的媳妇,炕上的是我老伴,下半身瘫了十多年了,别见怪哈。”纪老头从旁边又拽过来一个木凳子放到姚金斧面前,“小师傅坐呀。”
“这有什么见怪的。”于大为接过纪老头的凳子,放在了姚金斧身边,而后自己又坐在了炕上。
老纪的媳妇急忙给几个人倒开水,将家里不常用的玻璃杯拿出来,是特别有年代感的双喜玻璃杯,上面有红色的“喜”字,一般结婚的人家都会备几个这样的杯子。
这杯子崭新如同没用过一般,被于大为捧在手里时,花纹上的磨砂感通过指肚传递而来。
“这还是当年有德夫妻结婚时留下来的杯子,平时家里也不怎么来且,这杯子也就没怎么用过。”纪老头看到于大为盯着杯子看,便随口解释了一句,(且:客人的意思。)
“嫂子是会过日子的,看这杯子就知道,一定是个会勤俭持家的。”于大为眼中含笑,一边喝着热水,一边恭维了两句。
纪有德正在收拾仓子外面的东西,正主不在,于大为也没讲出自己来的目的,便跟着纪老头一家人唠唠家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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