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高高在上的仙人坐在颠簸的牛车上，却显得如此怡然自得。

反倒是一旁缩在角落的白玄，总觉得全身都是不自在。

他的旁边有一笼鸡，那些鸡似乎察觉到了他的不安，此时在他耳边咯咯咯的直叫唤，更添了几分烦乱。

林星川见他如此狼狈的模样，笑了。

说道：“白先生，你的读心术，可以随心屏蔽吗？”

白玄说道：“不能”。

“读一人，还是读众生”。林星川挑眉。

白玄解释道：“众生皆可读。”

林星川听后，叹了口气，说道：“那你好惨啊。”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同情，难怪白玄看上去总是那么病弱苍白。

“识破人心， 便可免于危难，有何惨之说。”白玄眼中闪过莫名。

林星川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世道繁杂，人心最是复杂，谁会愿意自己的心声被别人听见，所以，你若是真诚以待，道破自己的实情，你注定没有朋友，若是隐瞒，人心之暗，胜过深渊。”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深邃地看着白玄，继续说道：“人的一生或许会一直做个好人，但人心总有那么一时灰暗的时候。嫉妒，傲慢，不屑，讽刺，恶毒，这些情绪每个人都会有。没有人可以在识破人心灰暗的时候依旧待人如初。”

就好像最恩爱的夫妻，也可能会在某一刻，想过与对方分开，平生恶念，若窥不见人心还好，若是能窥见人心。如何恩爱如初。

情之一字，最是伤人。

读心术非是好事，而是诅咒。

白玄听了林星川的话后，陷入了沉思。

他深知林星川所言非虚，事实正如她所说，识心族的命运也正因为这种能力而日益走向灭亡。

林星川见状，也不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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