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对金华,几乎没留下什么印象。
王玉兰和老董比较狼狈,首先载重增加了,旅行包里加上换下来的厚厚的棉衣和绒裤,汗流浃背依然几乎赶不上行军的步伐。
幸亏小马和张排长,接过她们的旅行包,才能勉强跟上队伍。
从金城上汽车,王玉兰长长嘘了一口气。几个小时后,在温城下车。
王玉兰和老董还有小马分开了,他们俩是去瑞城接兵,而王玉兰则要去平城。
就这样,王玉兰跟随团部的人员下榻温城市政府招待所。
她觉得,温城市招待所是此行中条件最好的旅馆了。
改革初的温城留给王玉兰的第一印象是无论她走到哪里总有一群孩子跟在后面用温城话喊着:女兵女兵。
跟驻地的风俗则大相径庭。
比如这里的公厕是男女不分的,一路上带来许多不便,有时不得不到武装部的女干部家里解决生理问题。
这时候的王玉兰对温城的人文历史几乎一无所知。
仅知道温城是抗倭民族英雄戚将军战斗过的地方。
有风光旖旎的雁荡山,临海而立的戚将军雕像依然伟岸,威武霸气!
之后,王玉兰她们从温城坐船到平城。
虽然说是海船,但是不大,且简陋,经不起风浪。
所有乘客席地而坐。海浪不断地涌来,颠簸起伏,不一会胃就不争气的翻江倒海了。
好在平城不远了。
平城是全国最大的县。有县武装部安排招兵工作。
这里的武装部部长是燕京籍的老干部,王玉兰也是燕京兵。
何其幸运,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吗。
就一个老乡,一下子拉近和前辈的距离,他漂亮的女儿还成为了王玉兰的新朋友。
王玉兰一行人短暂的休息后,再往下面镇上的招兵点走,都是坐船。
小船在水草从中晃呀晃,马达突突突的响着,太阳暖融融的挂在天上,水波荡漾,信手拈来水草。
平城比王玉兰想象的要富裕的多。
这里灵活,勤劳的平阳人先一步走上富裕的道路,一座座漂亮的三层小楼林立着昭示他们的生活水平。
尽管如此,兵源们依然有一颗报效祖国的心。
征兵工作按部就班的进行着,报名参军后的政审,筛选,体检是一道关。
那几天我们连精干的连长,和蔼的指导员和我很忙碌,程序都一样的,现在操场跑步,淘汰一批,合格的参加各科体检。
王玉兰她们和东部舰队的某部队在一个点招兵。
他们兵种的要求高,优先挑兵,之后是燕大军区。
记得一个高大的东山籍水兵反复对王玉兰议论兵源不行。
王玉兰观察一下,温城人是偏瘦小了一点,但眼睛里透着机灵。
最后一天审核,没王玉兰什么事儿了,想和通讯员一起想到雁荡山游玩。
就去请示领导,副团长大手一挥,同意了。
审核过程中有几个皮肤病人,要还是不要?
全场人目光投向王玉兰。
王玉兰想,大不了就是皮炎,又不是传染病,就不能剥夺年轻人当兵守土的愿望。
脑子里连圈都没转,就同意了。
她就签上大名,皆大欢喜。征兵工作告一段落,大家松了一口气。
王玉兰她们在海边一个小饭馆庆祝一把,那天除了王玉兰,他们喝了许多啤酒,醉醺醺的。
当地武装部给新兵发入伍通知书,发军装。接着新兵集合。
回去的时候,是和海军某部一起包了游轮,做运兵船。
驶向东海,目的地沪海。
接兵,运兵的一路最轻松的就是沪海的生活。
汪洋大海让人的心胸顿时宽广,王玉兰喜欢站立在船头感受那种什么是披波斩浪。
团领导照顾女同志,王玉兰和老董住在三等仓,非常适宜。
接着在沪海兵站上车,坐上了闷罐子运兵车。
王玉兰和连长指导员分别后,和团部十几个人员上了最后一个车厢,为指挥车。
这是非常艰苦的旅程。
团部没几个人,最后一节车厢根本压不住,弹跳了一路。
由于不是紧急军事行动,所以给各路大神们让路。
到兵站,才能供应饮食和水,还有放水。
每节车厢只有一个大桶应急,味道那叫一个复杂。
大家坐在草垫子上,王玉兰从连里借了一条被子,隆冬季节,越走越冷。
而连长和指导员和没训练过的新兵在一起,他们的责任大,条件会更艰苦。
白天,车厢的两侧有几个位置较高的小窗户,打开透进光亮。
晚上一盏煤油灯解决照明问题,硕大的车厢沉浸在一片昏暗中。
火车就这样拉着多少人的青春年华,喘着粗气向着军营的方向咣当咣当走着走着……。
终于完成任务,到军营了。
直到有一天,王玉兰给老公易援朝打完电话,通讯科的小战士在电话里对她说,“王医生,你好!我就是你从温城接的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