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那催促的声音,将来不及问话的刘衣紫给叫走了。徒留崔少愆和洛染两个闲人,杵在婚房前四目相对。
崔少愆因着催妆诗的缘故,对洛染倒很是客气。伸手指了指即将拜堂的方向,邀请着后者一块儿同去。
杨延玉二人进祠堂拜完先灵后,又接着拜舅姑,之后便是拜高堂和夫妻对拜。礼成后,王逸瑶倒行着,拉着同心结,将杨延玉拉回了婚房中。
新郎新娘进入婚房后,杨延玉站立于东,王逸瑶站立于西,新娘先拜,新郎答拜。
之后将军和夫人,将精挑细选的茶叶泡制好后,交给了这对新婚夫妻。互相敬茶的二人,行交拜礼后,双双坐在了床上。新郎居左而新娘居右。
二人各自剪下的一绺头发,混着双方提供的绸缎、钗子、木梳、发带等物,被编成了同心结。合梳为髻,便是双方的定情信物。
撒帐前,礼官念诗致语后,便将同心彩果及金银钱,全部都抛掷了出去。新娘面朝着喜神方位坐好后,新郎便被众人督促着出去敬酒了。
“什么时候才可以吃席啊?”崔少愆瞅着那来了好多的达官显贵,颇是怨念的看向了身旁的洛染。
“正席已开。”洛染看着不主动过去的崔少愆,疑惑的道。
“要等妹妹,估摸着得最后了,你去吃你的席吧,别管我。我得等她忙完了。”崔少愆看着走出婚房的刘衣紫,两眼一亮,撇下洛染便迎了上去。
看着并不相像的兄妹二人,洛染挑着眉头,再次疑虑了起来。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媒人亲戚相继去敬着酒,想请新婿下座,返回房间。而杨延玉脑中,亦是谨记着,要岳母亲自请他后,方可离开。
可是,一盏茶后,岳母没来;一炷香后,岳母还是没来。如坐针毡的杨延玉,正焦灼中,一抬头便看到了岳父大人。
“咳……子婿,你岳母不胜酒力,你且回去吧”
王光佑忆及半杯倒的刘氏,颇是羞赧的拉下了老脸走了过来。亦有所指的看了一眼二人的婚房后,再次咳嗽一声,端着架子,装模做样的“遁走”了。
颤抖着手,用秤杆揭开了新娘子的盖头,一张明艳动人的脸庞便出现在了杨延玉的眼中。那双顾盼生辉的眼眸,让他瞬间便沦陷了。
由红绿彩结连接起来的两个酒杯,里面斟满了美酒。各执一杯饮之,即为“合卺酒”。饮讫,盏一仰一合于床下,俗云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