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起这些闲事,其他人的心也都跟着热起来了,他旁边的那位牛叔立马热情的跟他说话。
“还真被陛下你给猜对了,咱们田将军确实不会讨姑娘喜欢。将军跟禾夫人第一次见面啊,就是在农田里,他是视察田里的秧苗,结果没控制住力道,把禾夫人家的秧苗给直接拔了出来,禾夫人当时是气得什么都顾不上,直接拿棍子追着将军跑了一圈田坎!”
谢昭没想到自己随便一问,还问出了这等趣事,他侧首去看左边的田护安,脸色一如既往地平静正肃,可谢昭却敏锐的发现,田护安那露在空气中的耳朵,都快红到脖子了。
谢昭笑着轻啧啧了两声,继续问道:“牛叔,那后来呢?田将军是怎么赔礼的?”
他这一问,别说牛叔笑了,周围的人都笑开了。
其中的一个老伯咧着嘴笑呵呵道:“田将军后来打听到了禾夫人如此生气,是因为家中父亲早亡,就留下了她跟她母亲,孤儿寡母,那秧苗是禾夫人跟她娘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插好的,禾夫人娘还累了腰伤。”
“田将军是个好人,知道自己犯了错,立马就亲自带了银两过来赔礼,禾夫人收了。自那之后,将军就跟禾夫人走得近了,经常会问她一些农事上的事。”
牛叔接话:“将军就这么对禾夫人生了好意,按读书人的话来说,该怎么说来着?”
旁边一个略有些瘦弱的小书生轻声道:“日久生情。”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牛叔道:“将军对咱们禾夫人生了情,想着法子讨人欢心,今天买珠钗,明儿个买绸缎,后日买胭脂,啧啧,东西买了一大堆,结果,将军愣是不敢送啊!”
谢昭也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这有什么不敢送的?”
小书生显然也是听过他们将军求爱的趣事,没忍住,也插了话进来,“将军是个君子,他说不知道禾夫人是否对他也有意,若是贸然送去,惹了禾夫人生气事小,坏了禾夫人清誉才是大,将军他想再找个合适的机会,向禾夫人试探一下心意后再送也不迟。”
牛叔嗐了一声,“送个东西怎么就坏清誉了,要是禾夫人没那个意思,直接拒了就是,大大方方追求,旁人嘴碎个什么,依我看啊,将军铁定是怕禾夫人拒绝,所以一直不敢出手!”
“牛叔说的对,你们将军啊,还真是这样想的。”
后面突然传来阿禾的声音,谢昭回头看了她一眼,又去瞧田护安,好家伙,他那身古铜色的肌肤,都快烧熟了。
谢昭挑眉笑道:“田将军,你夫人来了。”
阿禾目光落到田护安身上,瞧见他红透的模样,清秀的脸庞笑意温柔,“田郎。”
田护安微抿着唇,抬头目光深深地看她:“阿禾。”
谢昭与一众人看得牙酸,谢昭继续刨根问底,这好戏正上头呢,必须得问清楚了。
“禾夫人,田将军这么胆小,后面他怎么娶到你的?”
这回,是田护安手底下的士卒回话了,“陛下!那自然得多亏了我们这些兄弟了,禾夫人人好,将军要是再拖下去,禾夫人就要被其他人给娶回去了,我们兄弟干脆直接把将军绑住,来了个美救英雄!”
旧事重提,好像还宛如昨日,阿禾笑意吟吟,“不止兄弟们帮忙,就连华城的父老乡亲都给田郎帮了一手,都是我跟田郎的媒人。”
“哈哈哈哈……禾夫人说的对,都是媒人,等战事停了,趁着陛下也在这儿,将军可要再摆两桌席面,让陛下跟我们这些媒人再喝杯酒啊!”
热闹的嬉笑声如沸水般在日光下响动着。
谢昭的心情也跟着舒畅轻松许多,让他好似回到了他还未登基时,随意与人喝酒畅谈的日子。
谢昭回首,朝田护安笑着扬声道:“田将军,听到没有,我还没喝过你的喜酒呢,要补上的!”
所有人都被这热闹的氛围给激得心情澎湃,有人胆子也大了,高声与谢昭喊话:“陛下,这喜酒可不是白喝的,要送礼的!”
如此失礼的话,谢昭也不在乎,他眉眼都笑得弯起来,“当然!到时候,朕送一份大礼!”
“哈哈哈哈……”
笑声随春风入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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