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未在现场亲眼见到这场戏,并不能完全摸透阿兰陵的行为思想。
谢昭又抬杯喝了一口水,一切疑问,等入了京,便可知晓了。
又过半个月,谢昭一行人终于回到了京城。
刚入城门,听到外面的喧闹的人声,谢昭便忍不住掀开了车窗帘子的一角,往外去看。
自他离京到恒昌,又入兰庆,再到今日回京,已逼近年关。
哪怕外面闹得不安宁,京城的百姓隔得太远,还是没受到多大的影响,风雪停了,街道因年关将至,各家商户小贩摆出了许多喜庆的东西,百姓们各个喜气洋洋的买卖东西,人潮拥挤,人声鼎沸,包子铺的蒸笼一揭开,冲天的蒸汽如雾霾般笼住一片。
谢昭漆黑的眼睛中难以言喻生出了一点恍如隔世地感觉来。
而这种感觉,在他重新踏入养心殿,见到神色匆匆赶来看他,满目担忧的太后时,达到了顶峰。
自谢昭登基后,淑昭仪进为太后,日子比神仙过得还舒坦,儿子真心孝顺,后宫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都不打扰她,之前那些一起争宠过的姐妹,如今为了生活,也都得讨她的欢心,奉承她。
她又不爱胡乱折腾弄权,每日里不过是听曲打叶子牌,看舞赏花,偶尔兴致来了,又折腾一下膳房,想想明日又配什么样式的金钗华服。
如此养着,太后的面容精神越来越年轻,面色红润健康,看起来才二十多的模样。
与谢昭梦里那个满身压抑死气,瘦如纸人的母妃,全然是两个模样。
谢昭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它们就像是平静的湖面,突然鼓起的一个水泡,炸开。
“昭儿?昭儿?”太后见谢昭一直望着他怔怔出神的模样,好看的眉头担忧的紧皱起来,“快叫太医过来!”
太医一听皇上有恙,麻溜的抓起药箱,一把老骨头跟御前太监急跑。
等到老太医的手搭上谢昭的左脉后,谢昭才从那中恍惚中回过神,他眨了一下有些酸涩的眼睛,瞧见太后紧张担忧的模样,有些愧疚,“母后,儿子无事,您……”
“有没有事,得太医看了之后才能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