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泰也为这样杀伐果断的乔筝月着迷,但更让他深陷其中的,却是她救他时,平静之下的细心与温柔。
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北云乔小将军,原来也底下也有着温柔的一面。
阿兰泰喜欢乔筝月的温柔,那样的乔筝月,才让他觉得乔筝月不是双手沾满鲜血的女魔头,而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哪怕她杀人无数,剿匪之功多如牛毛,她依然是个女人。
是女人,就不会不对一个真心爱慕她的男人动情。
“小姐,我现在是你的奴仆,可我向你保证,我会成为天下最有权势的人,到时候,别说一两件金饰,便是全天下的珠宝,我都会亲自送到你面前。”
阿兰泰激动起来,他控制不住地一把抓住乔筝月的手,半跪在她脚边,薄唇轻贴上她的手背,仰头,哀求般望着面色平静的乔筝月,“小姐,我求你,不要嫁给别人。”
阿兰泰的身世,在乔筝月救他后,他全都告诉了她。
他母亲是北蚩的一个舞女,被一位大周行商看上,二人结合生下了他。行商富商姬妾众多,他母亲又不善心计,没多久被陷害而死,还惹了行商的厌恶,而他,就被磋磨着长大,最后在他九岁那年,不堪忍受,杀了欺负他的兄弟和漠然不管的嫡母,不敢继续留在大周,逃到了北蚩,给人做打手。
是以,阿兰泰的这张脸,既有他那位北蚩母亲面容的锋利,也有那位大周行商的柔和。
他琥珀般的眼睛,深深地望着她,穿过窗棂洒进来的日光,让他的眼中盛满了碎金般水光,里面似装着数不尽的深情蜜意。
乔筝月想:如此情景,寻常人谁会不为之心动呢?
她这边深情对视,而薛家,却是噼里啪啦一阵闹腾。
薛苓欢被乔筝月下了脸面,从陶家回到薛宅,压了一路的怒火,彻底爆发。
屋里的瓷器摆件,能砸的全都被她砸了个遍。
“她乔筝月,一介武夫之女,在边关学了一身的粗鲁之气,没有半点女儿家的样子,要不是看在她有个大将军的父亲份上,她真以为那些夫人公子和小姐,愿意与她同处一地吗?”
薛苓欢微喘着气,抚着起伏不定的胸口坐在椅子上,恨声道:“她不懂那些都不是真心与她结交,我看她可怜,主动去跟她做姐妹,她不领情就算了,还如此落我的脸面,也不知道乔夫人怎么教的,如此没有教养!”
胭儿不敢附和,只做哑巴和聋子,沉默地替她顺气。
薛岩被下人请过来的时候,看到满屋的狼藉,脸上就忍不住露出一脸的苦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