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叫以毒攻毒!
庆元帝脸色在明亮的烛火映照下,沉黑如墨。
谢昭似好意般颤着声音开口:“父皇,太子殿下绝无别的意思,身为太子,太子殿下有协助父皇处理政事之权,顾诏所犯之罪,罪名甚大,又牵连靖平侯府与一众深受匪徒之害的无辜百姓,不得不慎重对待。”
他跪在地上,抬头与庆元帝对视,认真为太子殿下的行为辩解。
然而,他像瞎了一样,硬是没看见庆元帝在他每说一句,便黑沉一分的脸色。
好一个太子!
好一个协助皇帝处理政事之权!
他如此积极处理顾诏一案,莫不是想借此拉拢施恩与靖平侯府,收取那些无知愚民的人心,好以此来巩固自己的太子之位!
还是说——造反逼宫!
庆元帝的思绪越想越远,越想越害怕,越愤怒!
他怀中的苏云柔也忍不住顺着谢昭这番深想下去。
她的渊儿远在楚国,对大周内事,鞭长莫及,太子本就地位稳固,有沈家与靖安侯侯府等一众大臣支持,贤名远播。
若是再让他将顾诏匪徒一案处理完好,岂不是更为太子的地位添砖加瓦!
如此一来,等她的渊儿回来,还如何跟太子相争!
苏云柔心底焦急起来。
谢昭似不知二人心底的谋算,仍然继续为太子解释,避免他被庆元帝误会。
“父皇,查案审问犯人,虽是刑部官员专职,无需旁人再插手,画蛇添足,但太子到底也是心系百姓无辜者,想加快此案进程,才宁愿在白日处理了那么多政事之后,还不顾自己疲惫的身体来审问犯人。”
“有太子这样勤恳的储君,是父皇之幸,是大周之幸啊!”
庆元帝的脸是彻底黑了,比乌鸡的色还要深。
“什么朕之幸!”庆元帝骤然厉声打断谢昭对太子的吹捧,“一派胡言!”
谢昭被他吼得一抖,心道,吼什么,耳朵要被吼聋了。
苏云柔扯了扯庆元帝的袖子,“陛下,小三说刑部是专管刑案的,处理了不知多少案子,为何太子非要亲自去审问那顾诏,他是不是害怕刑部官员办事能力低下,才不得已过去亲自审问犯人的?”
庆元帝头顶都快冒火了。
害怕刑部官员办事不力,这不是变相的拐着弯骂他这个父皇,选拔官员的眼力不行嘛!
要知道,刑部侍郎是庆元帝亲自挑选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