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面书架也就能装两千本书,你可悠着点。”林朝阳嘴角含笑说道。
弄完了主卧次卧两个屋子,林朝阳出来对陶玉成说道:“大哥,换下来那张床,等会我们俩拉回去给家里用吧。”
华侨公寓的房子原本是四间卧室,三间配了床,林朝阳夫妻俩把主卧的床放到了陶玉墨要住的那间小屋。
次卧当时要打书架和书桌,原本的床一直被放在了客厅里。
听着林朝阳的话,陶玉墨立马说道:“给我给我,姐夫,你们不要给我啊!”
次卧淘汰下来那张床是水曲柳的,还配了棕绷床垫,虽然有点年头了,但总好过陶玉墨家里的那张铁架床。现在要是出去花钱买,没有六七十块钱可下不来。
这个时候的大家都习惯了“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别说是二手的东西,就是十手八手,只要不是毫无用处的破烂,就没人嫌弃。
她这话刚说完,就被陶玉书呵斥道:“你可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陶玉成立马附和道:“就是啊。玉书这给你备了一个房间,家里的房间你也占着,连床也不放过!”
次卧换下来的那张床,陶玉成也相中了,打算换给家里两个小的。
兄妹俩正争执的时候,陶母发话了,“家里住着,这里占着,都成你的了!你跟孩子争什么?”
陶玉墨以人数上的绝对劣势败北,不服气的嘟囔了两句。
今天是林朝阳夫妻俩搬进新家的第一顿饭,菜肴自然做的丰盛。
六菜一汤,份量满满,一家人吃的正高兴的时候,陶母却突然起身去了厕所。
林朝阳对陶玉书说道:“你去看看吧。”
其实从上了饭桌,林朝阳就察觉到了陶母的情绪有些不对,大家也能看出来。
除了前些年的逼不得已,陶玉书从来没跟父母分开过。
结了婚之后也是住在家里,如今一下子要搬出来了,陶母自然是舍不得的。
别看两人平时总是互不相让,但毕竟是母女天性。
陶玉书起身去厕所看了一眼,母亲果然是在独自抹眼泪。
“有什么可哭的,我又不是去外地了,就几公里的距离。以前我下乡插队的时候,一走就是几年也没见你怎么想我。”
“那能一样吗?以前我还有盼头,现在你是林家的人了。”陶母说着,眼泪就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越说越离谱。我不姓陶了吗?
平时在家里你嫌这嫌那,搬出来你又哭哭啼啼。”
陶玉书嘴上这么说着,却还是搂住了母亲的肩膀。
在嘴硬这一点上,母女俩何其相似。
“好了,别哭了。我住这么大的房子你不高兴?我把北面那间大的留给你,什么时候你跟我爸吵架了,就过来住几天。”
陶母横了陶玉书一眼,“就会胡说八道!”
“不是吵架,那就是给他们做饭做烦了,来散散心!”
母女俩吵归吵,但陶玉书是了解母亲的,顺毛驴一摩挲就好。
她说完这话,陶母的情绪果然好了不少,她当然不会真的来住,重要的是陶玉书的态度。
陶玉书又说道:“我们是搬出来住了,可也不耽误回家啊。以后周末我们都回家里吃饭,平时不一定,得看情况。”
“不一定回来干什么?我菜都没法买。”
听她这么说,陶母又嫌弃起来。
然后换了个语气,说道:“让朝阳提前跟家里说吧。”
“嗯,好。”
见母亲情绪好转,陶玉书准备拉着她回餐桌吃饭,陶母却又拉住了她,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嘛!”陶玉书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