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时候,她一直在用小刀削着一根比较粗的树枝,等到那根树枝被削成一把剑的外形的时候,又在上面刻了一些文字。
“你在做什么?”司马钰好奇地凑了过来,她现在对这个女道士改观了不少,无论是段天语对【自然】和【法术】的理解,还是对【命数】的通透,都让她对其敬佩不已——看上去她也就二十多岁而已,这个年纪就懂得这么多,已经是很难得了。
“给你做个护身符。”段天语吹散了木剑上的碎屑,又将自己红色的发绳解下来系在上面——这时司马钰和时幽才发现,原来这个女道士也算一个美人了,只是平时穿得破破烂烂、外加不修边幅的打扮遮盖了她原本的容貌。等她束在一起的头发放下来,整个人气质立刻不一样了——“贫道看命理只要二十块,你多给了贫道三十,这个木剑就是那三十块的价值,它能拦住大部分的【鬼气】——当然,贫道能力有限,太猛的【鬼气】拦不住,比如你身边的这位。”
“不过可以稍微平衡一下你体内失衡的能量,至少能让你的倒霉次数少一点。”
“谢谢!”司马钰赶紧收好——虽然不是全部,但能少倒霉几次也是好的,“道长,你这么有本事,为什么还要窝在那座破道观里啊,去个大一点的地方不好么?起码也不至于……天天吃这种东西。”
说着,司马钰看了一眼段天语挂在一边的褡裢,里面的水果一看就没成熟,估计能把牙齿都酸倒。
“哪有那么容易。”提到这个,段天语显得有些沮丧,“现代人已经将【道家】和【道教】这两个东西混淆了,贫道知道你口中说的那些【大一点的地方】是什么意思,那些香火旺盛的道观确实挺吸引人的,但那些都算是【道教】的,属于宗教的一种,而我们【道家】更讲究一个随心所欲,不为世俗所束缚。而且……出于某种原因,贫道不能离开那座道观太久。”
“为什么?”
“说出来也无妨,其实贫道年幼时曾招惹过一个厉鬼,原本都要被抓去当替身了——所谓的替身就是代替死去的【鬼】留在原地,让它能够脱离【死亡地点】的束缚,从而获得自由的一种方法——那个【鬼】的执念很深,害过不少人,你身边那位应该清楚,【鬼】之所以有【厉鬼】这一个划分,就是因为【鬼】可以通过吸收别人的【生机】来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确实有这种方法,【金寿】的工作原理也是补充【鬼】的【生机】,让我们存在的时间可以变得更久。”时幽点了点头,“不过这种方法都是歪门邪道,而且吃掉别人的【生机】会被其中含有的别人的思想所左右,吃得越多受到的影响就越大,最后会将【鬼】逼得发狂,成为难以自主思考、只依靠本能行事的【厉鬼】。”
“不过这种事是严重违反【鬼律】的,当地的【城隍府】不管么?”时幽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一般这种事都是当地的【城隍府】来管理的,【鬼界】对这种事情的态度十分严格,一般发现苗头就会出来解决的。
“那个【鬼】藏在了别人的坟墓里,而且经常换坟墓,或许是因为这点,【城隍府】的【鬼差】们才无法找到他吧。”段天语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而到最后他的鬼气强大到连别人的坟墓都掩盖不住的时候,【城隍府】已经拿他没办法了。那只厉鬼变得很强大,当年要不是师父拼尽了毕生的修为将贫道救下来,你们可能就见不到贫道了。”说着,段天语重重地叹了口气,“不过师父也因为那场战斗变得十分虚弱,没几年就去世了。”
“临走之前,他在【清水观】和刚刚给你的那根发绳上施了术,让那只厉鬼看不见我——当初没吃到贫道的灵魂,让那家伙很生气的,后来贫道还碰见过他几次,因为发绳的关系,他看不见贫道。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住在【清水观】里面是最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