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极了此时王家的日子,看不到一丝光亮。
为首的大汉坐在一把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舌尖不停在牙齿上来回舔。
舔到最前面忽然停止动作,狠狠吸了一口,似是不满意,脸上的横肉抽了抽。
愤怒的转头瞪着身后咧个嘴傻笑的人,怒吼道:“看什么,还不拿剔齿签过来。”
“是,”身后大汉诚惶诚恐的从袖口里掏出剔齿签。
前面的人接过剔齿签,“多长点眼色,一天就知道咧个嘴嘿嘿傻笑。”
身后大汉,嘴里应承着,心里冷嗤,剔齿签,剔齿签,整天剔齿签,牙缝恨不得一指宽,每次都塞满了肉,那日没饭吃了,抠吧抠吧牙缝都能凑一餐。
太师椅上的人换了另一条腿在上面,眉毛微皱,嘴角却挂着笑。
“哎呦,你们这副样子我真是让我于心不忍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天你们也是这么说的吧!”
说完眼神看向周围的人,那几个手下连忙附和,“对,昨天他们就是这么说的。”
太师椅上的大汉身子前倾,胳膊拄在大腿上,一脸邪笑,“这个借口恐怕不行喽!如果你实在拿不出的话,不如就用你的……”
说着话眼睛不断打量旁边的王陈氏,脸上笑意更盛,“老是老了点,但多少还能值一点钱。”
老王头挪了一步,张开双臂挡在王陈氏身前,老泪纵横,“你有什么事尽管冲我来。”
“冲你来?”大汉摇着头一脸嫌弃,“你能干什么?你会招待客人吗?你会跳艳舞吗?一根快枯死的老木桩,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王老汉面如死灰,紧紧护在王陈氏身前。
几天前王老汉去街上送豆腐,刚刚从酒楼里结了两百文铜钱,这是他半个月的豆腐钱。
打算给翠花母女俩买两身成衣,手中的铜钱还没捂热乎,就遇到了同村的李二麻子一步三晃手里掂着一块碎银子掂伤掂下,对着大街上的小娘子吹流氓哨。
“噗!”低头塞钱的王老汉和李二麻子撞个满怀。
“哪个瞎了眼的撞了老子?”李二麻子暴跳如雷。
王老汉似是被吓到了,不敢抬头连连道歉,“小的不长眼,冲撞了大爷,小的不长眼,大爷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吧…”
愣怔了片刻,李二麻子才看清眼前的人,笑着拍了拍王老汉佝偻的后背。
“这不是我王叔嘛,你看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
王老汉梗着脖子停在半空,这声音有点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