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牛车能过,那就抄近道走吧,否则肯定是撵不上二栓他们了。
近道确实不好走,都是土路,坑坑洼洼的,颠簸的很,不过只要能缩短距离,颠就颠吧,二栓那儿命都快没有了,我不能还在这儿嫌弃路颠得慌。
清远县的村子真是荒凉,之前旱灾和地震,村子里的人大部分都出去逃荒了,即便后来回来了一些,但也看不见啥人,地里的田地大部分都荒芜了,也不知道这里的人靠什么生存。
傍晚的时候想找那有炊烟的人家给几文钱,借住一宿,可是当看到那一双饥渴的眼睛时,我退缩了,马上就改变了主意:“嫂子,我们是路过的,想讨口水喝。”
那女人神情有些呆滞,听说要水,机械的扭头去舀水。
透过开着的院门,我闻到了一股肉香,那香味奇异的很,不像是任何常见的肉发出来的味道。
不大一会,女人端着一个瓢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男人。
我一边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两人,看他们脸颊深陷,身形枯槁,一边从女人那鸡爪般的手里接过瓢,那水浑浊的很,一点也不想喝,又不能直接倒了,只能让赵顺将车辕上的水囊拿下来,把水灌了进去,又将水瓢还给那女人。
看到两人以一种热烈的眼光紧紧盯着我们的牛车,尤其是那男人,眼神中还透着一种疯狂,我只说了一句谢谢,就赶紧上车催促赵顺:“快走,赶紧离开这里。”
赵顺虽不理解不是来借宿的吗,为啥要走,可他向来听话,让干啥就干啥,不会多问,一甩鞭子,牛车就走了。掀开窗帘,看那两人还在门口张望,那眼神是狼见到羊时的兴奋和贪婪。
我忽然觉得从村里抄近道也许是个错误的决定,这里人这么穷,一副快饿死的样子,我们坐着牛车岂不是就像一块大肥肉再招摇过市,主动送上门让别人抢。幸亏刚才就俩人,脱困容易,要是被一群这样的人围起来,我和赵顺估计就走不出这个村了。
这天晚上我们找了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凑活了一宿,四周很空旷,这样才不害怕会藏着什么人。之后,再也不敢随便进村子里了,尽量选在荒郊野外,毕竟有时人比鬼可恐怖多了!
距离清远县越来越近时,人烟才开始渐渐多起来,起码能够看到有农民在田间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