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道:“梁山泊无奈占了济州,并无侵占百姓之意。我梁山泊从不贪权,民政之事,都交于百姓共同商议。只想让老爷子出山主持。”
王本连摆手,他可不想跟土匪扯上关系。更何况他儿子王祥正是张叔夜的济州通判。
王本摇着头道:“吴头领,我已经老了,不中用了,恐怕担不了此重任。我看众位也不是穷凶极恶之人,军马所到之处秋毫无犯。还是想劝劝众位,如今之际,还是想办法速速招安为好。”
吴用听了,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道:“我们也正有此意,只不过苦于没人引荐。听说王老先生在朝廷朋友众多,就是想让老爷子权且出山,帮忙引荐。”
王本听了愣了片刻,心想着这岂不是一个大的功业摆在眼前,倘若事情能成,事业岂不是焕发第二春,少不了封侯拜相。但又怕被吴用诓了,也不言语。
吴用又道:“梁山好汉本就是忠义之辈,都是被奸臣小人陷害,迫不得已落草为寇。日日想,夜夜盼,朝廷早招安。
如今攻取州县,原有官员如云天彪都一干任用,并无杀戮。只为能让朝廷重视,早行招安,以全众人忠义之心。可惜张叔夜不懂我等良苦用心,负隅顽抗。以致陷入僵局。只希望王老爷子能够出山,联络朝廷,以救百姓于水火,成就众将拳拳爱国之心。”
王本听了,依旧默然不语。柴进又道:“我本是前朝世宗皇帝柴荣嫡亲后人柴进,老爷子的祖上王溥还曾经是我祖的宰相呢!”
王本听了柴进的话,才知道是周世宗后人,连忙起身作揖道:“不知是世宗的后人,失敬失敬。”
这种老儒心里面那君君臣臣的思想根深蒂固。祖上自北周王朝起家,自然对柴家有种心理上的认同。态度也谦卑了不少。
柴荣又道:“我家祖上为了江山社稷托位于太祖皇帝,赐丹书铁券,免死金牌,世代受皇家庇佑。
怎奈奸臣当道,小人横心。高俅之侄高太尉,将我家庄园田产据为己有,将我丢进枯井险些丧命。若不是梁山兄弟出手相救,那还能活生生坐在这里。
祖庙尤在,却不能前去祭扫。每每夜深人静,涕泪粘湿枕巾。我虽不才,也不曾怀叛逆之心。只期盼扫清冤屈,诉衷肠与世宗灵前。”
柴进说到悲伤之处,忍不住掩面擦泪。就连王本老头也,也颇为伤感。
吴用起身就要下跪,王本连忙扶住。吴用道:“百姓安危,将士前途都系于老先生之手。”
王本一时不知如何应答。这时花容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往吴用耳边就要说些什么。
吴用斥责道:“王老先生并非外人,但说无妨。”
花荣道:“将士们在镇里收到百姓诉状,那蔡京的门生唤做来保的,原是西门庆属下管家,勾搭上蔡京,放了千户按察使的职位,在此处欺男霸女、胡作非为,霸占了不少土地。将士们出于激愤,把那厮连同一并走狗一起剁了。”
王本听了,吃了一惊,瘫坐到椅子上。这来保也曾强取了王本的田地,后来因知道王本是官宦人家,才又归还回来。王本因对方是蔡京的门生,不敢招惹。如今直接被梁山好汉剁了,被吓了一跳。
吴用道:“这种伤天害理之辈,杀就杀了,有什么大惊小怪。告诉百姓,凡有这种恶霸,一律上报,按律处理。”
王本虽是个清官,但拿个猪肉手里还沾三分荤腥,王权社会的官场上哪个敢说自己一清二白。即使自己清清白白,亲戚朋友也要拉你下水。
王本强装镇定,双手却忍不住微微打颤。吴用见时机成熟,又拱手作揖道:“七月初一,梁山泊将在任城县聚集乡里共商政事,王老爷子务必到场。”
王本听了,只是连连点头道:“为了朝廷招安大计,为了保境安宁,老朽定然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