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关胜平定了东平府,接到吴用信件就直奔济州府而来。原来是卢俊义、林冲、吴用三人带兵来到济州府。济州知府张叔夜闭城不出,无论如何叫战都不理会,足足半月连面都没见过。济州城城高沟深,梁山军缺少攻城车,故而迟迟不能攻克。
话说这济州知府张叔夜是大宋名臣张耆的曾孙,字嵇仲,出身官宦世家?。父母生他时,曾梦见张道陵天师,送一粉团玉琢的婴孩到家,吩咐道:“此乃雷声普化天尊座下大弟子神威荡魔真君。吾于玉帝前哀求,请他下凡。”
长大后,八尺身材,貌若天神,博览群书,深通兵法,猿臂善射。山东十三州府、八十一县无不敬佩。故而朝廷派他坐镇济州,以往宋江都对他敬而远之,从未犯境。
张叔夜有两子长子张伯奋,使赤铜溜金大瓜锤。次子张仲熊,使厚背薄刃雁翎刀。都有万夫不当之勇。手下四员大将陶震霆、张应雷、辛从忠、邓宗弼皆是虎将。爪牙杨腾蛟,金成英曾在梁山入伙,后仰慕张叔夜为人,投他去了。
张叔夜早在数年前就考虑梁山迟早来攻。几年来一直高筑墙,广积粮,练士卒,精军械。打造的济州府如铁桶一般密不透风。
吴用一面令梁山打造攻城器械,一面命士兵围济州府三面垒起土墙,足以向城内射箭,只留下南面没有围住。又命令张清、董平向东取了任城、金乡诸县,将运河控制到手里。
张叔夜在府衙内悠然自得。手下大将陶震霆是个火爆脾气,屡次请战。张叔夜就是不准。张仲熊又来报道:“那恶贼吴用把城墙都围了起来,下定决心要跟我们一战到底。不如冲出去跟他大战一场,让他知道我们的厉害,自然退去。”
张叔夜悠然道:“他巴不得你赶紧出去跟他决战。如今之际,我们熬得住,他耗不起。他想战,我偏不。等待时日,朝廷援兵到来,他自乱了阵脚。”
“他留下南面是何用意?供我们突围?这匹夫可恨。”辛从忠恨恨说道。
张叔夜笑了笑道:“济州离梁山泊一步之遥,城中自然不少细作。你将城中百姓尽放出城去,不愿走的,就当细作处理。没有百姓,我这城守一年半载没有问题,看谁耗费得起。”
辛从忠得了将令,将城中百姓一股脑赶出城,做出一副死磕的架势。吴用、卢俊义、关胜等人也是看呆了。
翌日,卢俊义指挥大军猛攻济州城。城内张叔夜指挥得当,调配有方,找不到丝毫破绽。
吴用等人一筹莫展,有人报来城中书信。吴用取来速速展开,却见张叔夜书信道:“素闻军师神机妙算,仰慕已久,不曾相交。今日有幸,沙场对弈。甚是慰籍。
稽仲自当枕戈待旦,以备指教。已备好粮二十万石,军械箭孥无数。望军师竭尽全力,以全鄙人请教之心。
接近仲夏,秋冬不远,特奉上棉衣一件,以备严寒。”
此时正值盛夏,张叔夜特送来一件棉衣,以示坚守之心。众人见状,不禁哑然。
“既然,张叔夜不着急,那我们就好好陪她玩玩。”吴用笑道:“既然城中已无百姓,命士兵将城墙三周用土加高成高台。土堆上修垛楼,箭塔。只留一万人三面围住。剩余士兵回梁山修整,一旬一换。”
众将领命,将所有将士分为四波。每波以林冲、关胜、呼延灼、卢俊义统领。轮换守卫高台,也不进攻,只让出、不上进。吴用自带大军回梁山去了。
张叔夜见梁山不攻城反建城,也丝毫不慌。命杨腾蛟带着书信趁夜从南面杀出,去汴梁搬救兵去了。
吴用令张清、董平,攻下济州诸县。将济州出来的百姓都安置到任城县,仿照东平故事,在任城县设置济州议事厅,下井七月初一自己亲自到任城县同乡绅、工匠、商贾、儒生商议政事。
消息传到济州府城,张叔夜看着梁山泊在东平府所做的革新,良久沉吟不语。辛从忠上前问道:“张公,这其中有何玄机?”
张叔夜捋捋长须道:“妙哉,妙哉。”
辛从忠一脸不解。
张叔夜又道:“以前光听说吴用其人阴狠歹毒,却不想他竟然如此会邀买人心。这策略,件件都是放权柄,收人心。如果梁山泊在济州也如此行事,济州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