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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2月2日
我背上行囊,带着我的一万元钞票,离开了这个我待了五年的部队。
班长的老家是肇庆的,他与我同行了一段路之后,也要奔赴他自己的旅途。
“记得好好生活啊,要记得好好吃饭哦,你胃一直不好……”
我在广州南站送他上车,他分明已经站在了车厢里,却依旧在絮絮叨叨的嘱咐我,似乎生怕我吃不饱饭,穿不好衣。
其实我是能理解他这种感情的,他带着我们这群孩子带了五年,以前我带我的孩子也带了5,6年。
却不知怎的,最放心不下的人怎么就成了我?
无非就是受伤最多的罢了!
1999年2月4日
经过一个晚上的旅途后,我去到了广州一个偏远的郊区,那里坐落着我生活了快十年的地方。
真是物是人非啊,我感慨着。
因为,此时的我并非彼时,在掌握了一大堆这一个狗屎院长的犯罪证据后,我总算能报复我十年前受到的那一顿顿打了!
这难道就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吗?
莫欺少年穷!
果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就在我昂首挺胸,自信昂扬的走进这一个熟悉的福利院时,却发现,其实物也变了。
这一整个福利院的规模都变得小了许多,原先经常能看到在孤儿院里到处奔跑的小孩,如今却也是寥寥无几。
孤儿院和养老院合并了,整个福利院现在只有一栋主楼,也不知我当年那个小小的栖息地还在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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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管理还是一样的松散,我轻松地找到当年翻出来的那个口子,轻松的返回去,闲庭信步的走在孤儿院里。
这里的绿化似乎真的好了许多,花草树木都开始有模有样,这一栋楼应该也刚翻新不久,就连六年前那岁月留下的痕迹,都被遮掩而去。
不过,那个出生的办公室应该是还没变的,我轻车熟路的走到了他面前。
“奈崩玄!你给我出来,我已经抓到你数十年前犯下的罪证了,如今,正义的光芒已经降临在你身上!”
当然,以上的说话内容都是我的想象,因为我当时,还没来得及说出这么一番壮志的发言,就已经在办公室门口撞见他了。
“你是?”
六年不见,他变得更丑了,时光似乎替我狠狠教训了一次这个恶人。
他不仅老了,头发花白了,连声音都变得苍老,脖子处有一道蜿蜒的疤痕。
当时的我以为这是某一个被他卖出去的孩子,回来报复留下的花纹。
后来才知道,不知什么时候有一伙犯罪分子,进福利院里来打杀孤儿,也不知为何,他没来得及逃走。
或者真的像他向媒体报道的那样,为了保护那些孩子不受伤害,以身涉险被砍了一刀。
……
“我是林殷奇,回来找秦春玄。”
“林殷奇啊……”
我看到他扶了扶老花眼镜,上下打量我几眼,露出了一个和蔼的微笑,拍拍我的肩。
“长这么大了……”
这玩意今天不会是吃错药了?我虽然六年都没有回来了,但也不至于记忆出现偏差。
眼前这东西的这副模样,那可是从未见过,眼前这场景的荒诞程度,怕是在梦里梦见了,梦醒之后都会扇自己一巴掌的。
“秦春玄啊,唉,他也六年没回来过了,找起来怕是相当麻烦,恐怕你得等上一等了。”
我看到他身形有些不稳,眼神浑浊,缓缓的说完后,回头看了一眼桌上许久未处理的档案,又道。
“林殷奇,既然回来了,那就去跟爷爷奶奶聚聚吧,等到明天我找着了,再来叫你。”
或许是因为,他此刻虔诚的模样,令我信服,亦或许我也的确许久未回来了,心中赞赏他的提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