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
刹那间,任焕身旁一道黑影如闪电般窜出,正是镇魔司副司主木城,他的授业恩师。
此前,木城心中暗自权衡,若是过早带着任焕逃离,以吴空睚眦必报的性子,定会被其针对,那时非但救不了任焕,反而可能弄巧成拙。
然而此刻,吴空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气息,手中水皇棍挥舞间,隐隐有灭世之威,似要将整个寒水寺从世间抹去。木城心中一凛,再也顾不得许多,猛地发力,带着任焕便往外冲。
吴空仿若未觉,手中的水皇棍却有意慢了半拍。待任焕被木城用巨力推出寒水寺的刹那,他才猛然挥棍砸下。
这一棍,裹挟着无尽的力量,空气仿佛被瞬间抽空,发出尖锐的呼啸。
那些妄图跟随任焕一同逃出的人,无论是少年天才洪文洪武,还是外州的邢荣、于飞,平日里他们在武道一途崭露头角,光芒万丈,即便假以时日,或许能有非凡成就,可此刻,在吴空这惊天一棍之下,也不过如尘埃般,瞬间化为了飞灰,消散于无形。
而那些来自各大势力的大武师们,平日里在各自的地盘作威作福,享尽荣华富贵,此刻,有的在绝望中瞪大双眼,似要将这残酷的一幕刻入灵魂;有的则瘫倒在地,拼命求饶,声音凄厉而绝望,然而,他们的命运早已被注定,在水皇棍的恐怖力量下,也都纷纷化为了飞烟。
整个寒水寺,在这恐怖的冲击力下,就像纸糊的一般,轰然倒塌,砖瓦横飞,梁柱断裂,眨眼间便沦为了一片废墟。
“师傅!”任焕终究是逃出了寒水寺,凭借着自身内壮武师的速度,眨眼间已逃出数里之遥。可他心中清楚,师傅为了救自己,决然留下阻挡吴空,此刻,恐怕已遭妖皇毒手。
想到此处,任焕心中剧痛,如万箭穿心。全家被灭门的伤痛还未愈合,如今最亲近的师傅,也离他而去,他的世界,仿佛瞬间崩塌,身边再无亲人。
“水猴子,水猴子,这个妖皇,莫非就是那个屠了童县县城,杀了我全家的水猴子?”任焕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老家曾出现过一只水猴子,所到之处,皆被屠戮殆尽。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预感,这个吴空,与老家的那只水猴子,会不会就是同一只?
“不管是不是,今日的仇,家里的仇,我都记住了!等着吧,我好歹也是整个江州的武道天才,日后等我成了大武师,成了宗师,乃至更强的存在,我一定会报仇归来的!”
任焕双眼布满血丝,宛如一只受伤的野兽,心中复仇的火焰熊熊燃烧。脚下步伐愈发疯狂,他深知,此刻唯有逃出去,才能不负师傅的重托,才有复仇的希望。
“小伙子,这么抛亲弃友,逃这么快,可不太好啊!”
一道阴森诡异的声音骤然传来,如同一把利刃,划破了寂静的空气。任焕心中一惊,急忙刹住脚步。抬眼望去,只见前方,吴空的身影如鬼魅般闪现,仿佛他本就站在那里,从未离开。
“嘎吱~”任焕此时满心满眼都是复仇的怒火,已然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见到吴空追来,他竟没有丝毫恐惧,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报仇!
“出手吧,我可不只是杀了你师父!”吴空看着面前双眼血红的任焕,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故意刺激道,“就连你在青田镇的全家,都是我杀的!”
“果然是你!杀!”
任焕大脑瞬间充血,理智全无,嘶吼着便朝着吴空冲了过去。他施展出镇魔神拳,拳风呼啸,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仿佛要将眼前的仇人碎尸万段。
吴空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若一座巍峨的高山,任由任焕的拳头轰向自己。
“噗~”当初吴空实力尚弱时,面对这一击,或许会粉身碎骨。
可如今,时过境迁,这一拳轰在吴空身上,却仅仅发出一声微不足道的闷响,就好像是鸡蛋砸在了坚硬的卵石上,脆弱得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