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左右挣扎,不给回应,满是抗拒。
贺兰云随总是亲偏,还被她微微咬破了唇肉。
他手往上挪,扣住她乱动的手,手指挤进她的指间,与她十指相扣。
随后他落下的吻好似疾风骤雨,不分方向,只想重重砸在她身上,宣泄不满和愤怒,给她惩罚一般。
床榻一片凌乱,像被无情踏烂的落花地。
余惜一声呜咽,哭了出来。
眼眶无神地睁着,望着床顶,神情惊惶害怕。
贺兰云随无意看见,顿时错愕地止住了动作。
仿佛才意识到自己有多禽兽,他一把将人从床上拉了起来。
带着依恋和不舍,他将少女温柔抱进怀里,试图安抚。
余惜却猛地推开他靠近的胸膛,紧接着一巴掌扇到他脸上。
贺兰云随的右脸很快肿了起来。
少女的巴掌显然用了十足的力气。
“你该死!”
余惜眉眼冷漠,声音发沉。
贺兰云随眨了下眼,忽略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轻声说:“我是该死。”
余惜捋好自己凌乱的发丝,抬手一指:“跪过去。”
贺兰云随看了一眼她手指的地方,沉默了一会儿,走了过去。
扑通一声,他跪得干脆。
见他听话,少女好似才松了口气,方才冷漠严苛的声音陡然有些哽咽,溢出压抑着的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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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少女极没有安全感地抱住自己,像要把自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你信誓旦旦说要报答我,原来你的报答就是这样无视我的痛楚、无视我的诉求,对我硬来吗?”
贺兰云随慌乱抬头,发觉眼前的少女已经泪流满面。
他瞬间被愧疚和心疼淹没。
明明知道她内里是那么脆弱的存在,他刚刚还那样失控地对她…
“小姐,对不起,我刚刚就是一时冲动,没控制住自己。”
他目光复杂隐忍。他只是接受不了她说的和别的男人亲热的话。
“你想怎么罚我都可以。”
他痛定思痛,心里对小姐的疼惜占了上风,越发后悔和恼恨刚刚做的那些事情。
于是他甘愿跪在她面前,忘记自己的身份,任她出气。
少女哭咽的声音断断续续。
“你可知道我受针疗时有多痛?我已经够痛苦了,你却还要这样对我?我就活该被你们欺负吗?”
“父亲给我下毒,你随意轻薄我,就连蓉姐姐…”
说到这儿,少女忽地噤了声,只低声抽噎。
贺兰云随捕捉到她话语里的关键词,神情陡然严肃起来:“昌蓉对你做了什么?!”
余惜恍惚才觉自己说错了话,慌乱摇头:“没什么。”
贺兰云随急得想要站起来,被她一看,便又老实跪在了地上。
“你告诉我,她在给你治疗的时候做了什么?”
“没什么,许是我心绪烦乱、又不懂针疗之术,才多想了。”
贺兰云随皱眉,想到之前昌蓉对小姐咄咄逼人的模样。
难道她一直怀恨在心、打算在给小姐诊治的时候肆意报复?
这些天昌蓉对小姐的关心不似作假,让他至少觉得她是一个负责的医者,却原来也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别有目的。
贺兰云随眼神暗了暗,心有算计。
余惜见地上的男人已经顺着她的话联想颇多,眼底极不可察地掠过一丝笑意。
“你出去吧,我很累,不想再见到你。”
贺兰云随见她背过身,一副对他视而不见的模样,心有失落,憋着一肚子话起身:
“那我先出去,我会去领板子以作惩罚,小姐你…好好休息。”
床上的人并不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