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刚闭眼朦胧睡了几分钟,在鼻尖那股香气散干净后,他的睡意也瞬间灰飞烟灭。
握戈睁开寒气四射的眼,转头盯向刚刚被他甩到一旁的人,眼底微微有些没察觉的懊恼和丧气。
余惜可怜兮兮地缩在墙角,紧张地盯着他,见他醒来,不由问:“怎么了?”
握戈眨了下眼。
“为什么蹲在那里?”
这里不是有凳子吗?他奇怪地想。
余惜低垂着头,无助道:“我不知道该在哪里,该干嘛…”
握戈的身体依旧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偏着头看余惜这么久也没觉得不适应要调整姿势。
闻言,他似是思考了一下,然后说:
“过来。”
余惜犹豫了一小下下,便打算站起来,但刚起身她又蹲了回去,甚至直接坐在了地上。
握戈以为她在拒绝他,脾气瞬间就上来了。
余惜赶紧解释:“我…我头晕,站不起来。”
她欲哭无泪地红着眼,向握戈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握戈的气又莫名其妙散了。
他脑袋像是失了润滑油而卡顿的链条,在这里疑惑地卡顿着。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软绵绵的人。
还没做什么,就向他道歉了。
握戈直挺挺的身体动了下,下床朝余惜走过去。
余惜见到他伸手,佯装害怕地缩头:“别打我…”
握戈要去抱她的手一顿。
“为什么觉得我会打你?”
余惜趁机编造自己凄惨的身世装可怜,哽咽道:“每次我犯错,爸爸就会要我蹲在一旁,然后伸手打我…我以为你,你也会…”
“我不会。”这句话被他回答得快速又斩钉截铁。
余惜怯怯抬头,暗地观察他的脸色。
握戈像是因她的话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因而此刻眼神失焦,怒气外泄得厉害。
忽然,握戈不自觉握紧的拳头被一只柔软的掌心覆盖。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