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上官楚谦坐于堂中,见楚越跨进院门,立即站起身走上前去,虽说他不必这般扫榻相迎,故而此举足以说明,他也慌了。
“看来茶马古道的消息,越儿也收到了。我想了许久都不明白,他们不惜冒着得罪朝廷的风险,就为了劫掠一批湖丝,这算哪门子的道理?”上官楚谦急切道。
一山还有一山高,楚越相对而言倒也没有他这般急躁,反而先拉着二哥的手臂,按着他坐了下来。
随后才语出惊人道:“他们此举并非冲着那批货去的,虽说湖丝值钱,但终究只是原材料,他们这样胆大包天,不过是为了挑衅与试探罢了。”
上官家的子孙,哪一个是真正的庸人?
上官楚谦听闻此言,自然明白个中真意,只是怕犯了忌讳,并没有将言语挑明开来罢了。
“对了,既然此事牵连朝廷,那不知陛下打算如何处置?”楚越问道。
“朝廷那边,陛下今晨早朝时封奕王殿下为钦差,即刻下南都,主理此事。”
说话的并非坐在堂中的楚谦,而是从院外回来,看似风尘仆仆的三公子上官楚华。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楚越一时之间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似乎在回想什么,要不是当真没有那回事,她都要以为自己得了失魂症了。
堂中沉默了片刻,便只听她惊讶道:“你说什么?裴嗣走了?我怎么不知道啊?”
楚华一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看热闹模样,淡淡道:“哦,钦差仪仗三日后出发,今日算是瞒着所有人的秘密出行,我刚从城门口回来的。”
说着,还故作拍了拍衣袖,甩了甩灰尘。
作为亲生哥哥的上官楚谦见状,突然间明白了,为什么七妹会说楚华跟着无越太久,学坏了。
看他那一副极为欠揍的模样,简直绝了,就连走上去抡他一拳的冲动都有了。
楚越听罢,努力挤出一张僵硬无比的笑脸,生硬道:“也就是说,我也被包括在那‘所有人’里面咯?”
楚华假作思索,随即脱口而出“大概是吧”这四个字。
对于上官家七姑娘来说,这还能忍吗?
当然不能!
于是她转身对楚谦说道:“二哥,劳烦您跟几位知情的老掌柜说一声,让他们不必为此事担忧了,我这便亲自下南都。”
说罢,转身离开了洛河斋。见她拎着衣裙急不可耐的滑稽模样,兄弟俩相视而笑。
他们的这个七妹啊,总算是找到了此生的克星了。
南都,穗城。
这座南阳王朝的南都城,显然不同于北都重川。
这里与东冥的苏杭城一样,都是沿海之城,海外贸易自古繁荣,沿海的几座码头几乎全年无休,来往船只络绎不绝,热闹非凡。
穗城气候温和宜居,哪怕到了隆冬时节,也并不会感到那刺骨霜寒,数年前初到此地休养的上官家八姑娘,便是最爱那冬日的穗城。
无他,只因那位八姑娘自小便钟爱木棉花,而这木棉花乃南阳王朝的南都城所独有。
每到冬日,木棉树枝头叶落,只剩下一朵朵火红色的木棉悬挂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