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脸上难以掩饰的满足感,裴嗣一时之间晃神了,沉默了半晌后,低头沉声道:“我从来都不敢奢望这样的日子,不过,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
楚越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继而摇头道:“我不要!傻子,我不要你为了我做这样的牺牲,这对你来说不公平,所以我不允许!我从来都知道,你志不在此。所以裴嗣你听着,今天,我上官楚越就想要告诉你,若你志在庙堂,我陪你;若你志在天下,我亦会陪着你,从今往后,无论你在哪里,想做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裴嗣在她松开手后,淡淡道:“可是,这并不是你想要的生活。”
楚越听罢,得意洋洋道:“谁说不是了?真正爱一个人,并不是只需要一味的迁就她,造出第二条路;而是两个人渐渐地走在同一条道路上,肩并着肩,一直走下去,这就叫作殊途同归。再说了你可不能赖掉我们上官家呀,当初我三哥可是跟着你走了三年的路,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吧,就连老祖宗都发话了,我们已经上了永安王府那条船,你可不能赶我们下来呀,更不能连船都给弃了。”
若不是亲眼看见,亲耳听闻,他当真不敢相信楚越也会有说软话撒娇的一面。
裴嗣听罢,将她一把抱入怀中,贴在她的耳边,柔声应道:“好,都听你的。”
楚越双手环住他的腰,突然好奇问道:“不过,裴大哥,我现在突然间很想知道,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我的?”
裴嗣仿佛被问住了,微微抬头陷入了回忆之中,随即问道:“你还记不记得,你是何时重新穿上那一袭红衣的?”
当然记得,去年,老祖宗上官烛明的百岁寿辰。
这个答案,难免让楚越心生失望之感,原来,裴嗣竟不是对自己一见钟情?
裴嗣见她无意中嘟起了小嘴,连忙笑着解释道:“我记得你还说过,那天的你才是真正的上官楚越,所以,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你,这个真正的你,这就是一见钟情。”
楚越松开双手,后退一步道:“别这么不正经,好歹也是堂堂一国世子啊,话说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般油腻的?”
人,最忌讳的便是三分颜色开染坊,得寸进尺。
说的便是此时此刻的裴嗣。
只见裴嗣也跟着她上前一步,逼至楚越身前,楚越再后退一步,他又再上前一步,直至楚越退到桥边退无可退时,他缓缓低下头,温言道:“油腻吗?没有吧,要不然你现在来尝尝,我哪里油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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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便闭上眼睛,嘴唇不断往她的脸颊而去。
感受到了她不轻不重的呼吸声,看来自己马上便能得逞,一亲芳泽了。
谁知,楚越竟在关键时刻及时低下身,从他的臂弯下逃脱,径直往宫内行去了。
“奸计”没有得逞的裴嗣嘴角微翘,看着她脚底抹油的背影,大喊道:“来嘛,看看哪里油腻了!再说了,世子怎么了,世子对他的世子妃不正经怎么了?”说罢,便撒开腿追上前去。
听到他的问话,前方传来话语声,只听她笑道:“你哪里不油腻了,我说有就有,不允许反驳啊。”
裴嗣微微摇头,可脸上的笑意却极为温柔,他仿佛想起了去年初至苏杭城,似乎也是像现在这般追着她的脚步,没想到,一年过去了,还是这般。
追便追吧,就这样一直在她身后护着她,守着她,便也足矣。
翌日,裴嗣一骑独出紫元宫,半个时辰后重返,只是马背上却比离开时多了一个长木匣。
紫元宫正殿,三位宫主高坐殿中,裴嗣今晨便让绥仙师兄禀告长宫主月临,说他一个时辰后有要事面见。
三位宫主只见裴嗣手捧长匣跨进殿门,虽不知匣中何物,但隐隐之间感受到的无上剑息却已然无比震撼。
裴嗣缓步走至大殿中央,单手捧匣,随即伸手打开了木匣的特制机关。
在匣中长剑再次现世之时,裴嗣单膝下跪,恭声道:“南阳永安王世子裴嗣,特此将初代宫主随身佩剑——裂冰,归还紫元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