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声惊雷划破夜空，沈如雪猛地从睡梦中惊醒。

她本能地抚摸着已有四个月的身孕，试图平复受到惊吓的心跳。

窗外大雨倾盆，雨点敲打着窗棂发出清脆的响声，偶尔闪电划过，在房内投下诡异的光影。

这是她嫁入王家后第一个孩子。

虽然王三郎近来对她越发冷淡，但有了这个孩子，她在王家的地位总算能稳固几分。想到此处，她又抚了抚微微隆起的腹部，眼中流露出几分期待。

"奶娘，我有些口渴。"沈如雪轻声唤道。她知道秋菊奶娘一向警醒，果然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间响起脚步声。

"小姐还没睡吗?"秋菊奶娘端着烛台走进来，苍老的面容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慈祥，"是不是雷声太大了?"

沈如雪点点头，"确实被吵醒了，想喝点水。"

"老奴这就去给您倒茶。"秋菊奶娘放下烛台，转身出去。不多时，她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上面放着茶具和一碗药，"小姐，这是您每晚要喝的安胎药，先把药喝了吧。"

沈如雪接过药碗，药汤泛着淡淡的褐色。她轻轻嗅了嗅，眉头微皱。这药的味道似乎和往常不太一样，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

"奶娘，这药是不是换了方子?怎么味道不太对?"

"是太医说您这胎不太稳，特意调整了药方。"秋菊奶娘一边给她掖被角一边解释，"您别多心，太医有分寸的。"

沈如雪将信将疑地喝完药，又喝了半盏茶。不知是否因为心理作用，她觉得腹中隐隐作痛。想到还有几个时辰才到天亮，这般躺着也是难熬。

"我想去书房取本话本消遣一下。"她提议道。

秋菊奶娘连忙劝阻:"这么晚了，小姐还是别走动的好。再说外面黑漆漆的，万一有什么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