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谢重渊从书房赶过来。
推门声脚步声,余晚烟充耳不闻,头也没回一下,依旧用力地扯着链子,试图扯断它。
她不在意来的人是谁,来的是谁都注定她无法再拥有自由。她就像笼中鸟一样,被禁锢在了这方寸之地。
“晚晚!”谢重渊大步上前,握住她的脚踝细细查看着。
足金的链子精心打磨过,虽然表面光滑,在余晚烟不懈地挣扎下,她的脚踝处依旧留下了一圈惹眼的红痕。
脚踝被控制住,动弹不得,余晚烟便用手去拉链子。
谢重渊一手控制住她的双手,一手握住她的脚踝,金链子终于安静下来,不再发出杂乱的声音。
谢重渊恼怒于她伤害自己身体的行为,恼怒于时至今日她依旧存着离开的心思,恼怒于她不愿意看他一眼。
“晚晚。”
他唤着她的名字,可余晚烟低头盯着脚踝上的铃铛默然不语。
谢重渊没法子,手上略一使劲,余晚烟反抗不得,重新躺回床榻。
谢重渊欺身而上,腾出一只手将她的脸掰过来面向自己。
那双流光溢彩的眸子失去了往日的灵动,漆黑一片,空洞无光。她分明在看着他,目光却穿透了他,看向未知的光景。
谢重渊克制着心底泛起的钝痛,冷声道:“你要是想伤害自己,可以,我不会拦着你。只是,我只要看见你身上多一处伤,我就杀一个人,你要是敢……”
“死”字在喉咙间打了个转,谢重渊眼神一暗,脑海里一阵后怕。
他说不出口,忍住了,接着道:“总之,我已经把方庭岳带回京城了,杀他,方便的很。刘家村虽远,屠了他们也不是难事。还有,宋双栖,不仅是她,你祖父余敬让以前还有过不少学生,晚晚,我从来不是什么仁义的人,你知道的,我做得出来。”
眼眶中慢慢聚起一层水雾,渐渐凝成泪珠,顺着眼角缓缓滑落。
“晚晚,你好好的,他们所有人才会好好的。”
谢重渊叹息一声。
鲛绡宝罗帐落下,帐内金铃声起。
直到天色暗沉,一室归于寂静。
独自休息了许久,余晚烟睁开眼,看着上方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