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都记下了。”
余晚烟不放心,再三叮嘱:“这封楷书写的信一定要亲自交到那位公子手里。他可能不在家,你等等便是。然后再麻烦你将我院子里的一些东西都带到京城。等你回来后,我会再给你一笔银子。”
“好嘞,放心,都包在我身上。”
余晚烟目送信使离开。
她呆立在街道上茫然无措,天大地大,她好像又被困在了京城,不知何时才能脱身,也可能永远都脱不了身了。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余晚烟身上所有的银子都给了刚才的信使,她现在身无分文,京城繁华,她也享受不起,只好打道回府。
路过一家绸缎铺,余晚烟看到掌柜一巴掌甩在小伙计的脸上,厉声呵斥,“你个小兔崽子,眼睛长在头顶上了?会不会走路!成日里只知道偷奸耍滑,干不了一件正事。你要是敢把这上好的绸缎摔了弄破了,我要你好看!”
“诶,是是是。”小伙计委屈的要命,分明是掌柜自己撞过来的,结果挨骂的还是他这个打工人。
小伙计艰难地站稳身子,抱住绸缎。掌柜说的是,这绸缎,可比他的命值钱的多。要是真被他弄破损了,他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站住。”掌柜斜眼看着伙计,问道:“这匹绸缎是送到哪家贵人府上的?”
“这是平阳侯府的,平阳侯夫人三天前来咱们店里订下的……”
后面再说了什么,余晚烟已经没有心思去听了,她一阵头晕目眩,浑身冰冷。
平阳侯府……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
余晚烟刚到京城,最先想的是自己是否卷入权力的斗争中,其次忧心的是赵彦和会因为自己的失踪而焦急。
前者,她已身处其中,万事不由己,后者,她刚做好安排。没想到紧接着就听到了老熟人。
是啊,平阳侯府。按照时间上来看,不出意外的话,此时周聿辞已经从江都回到了京城。他们,还会见面吗?
余晚烟忧心忡忡,加快了步伐,不小心被旁边的人撞到了。
“抱歉,姑娘……”白衣公子拱手作揖,在看清眼前姑娘的容貌时,眼中闪过了惊艳。好一个美人!
余晚烟皱眉。是了,谢重渊早已将她脸上的脂粉擦了个干净。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露出过真实的容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