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婉儿灵机一动,信步走进店里,佯装挑选商品,拿起一包纸巾,笑着对老人说:“大爷,这纸巾咋卖呀?”
老人颤颤巍巍地起身,慢悠悠地走过来,报了价格。
官婉儿一边掏钱,一边看似随意地搭话:“大爷,您在这儿住挺长时间了吧?我跟您打听个人,叫张中平,您有印象不?”
大爷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敲打着太阳穴,浑浊的双眼努力聚焦,像是在岁月的迷雾中摸索。
片刻后,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又带着几分歉意:“姑娘,这名字吧,好像有点印象,可你冷不丁这么一问,我这脑子又像糊了浆糊,咋都想不起来咯。”
官婉儿心急如焚,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仅有的那点关于张中平的资料,思索片刻后,她眼睛一亮,急切说道:
“大爷,那我再跟您透点儿信儿。张中平的妻子是在咱这片儿去世的,打那以后,他心灰意冷,妻子走没多久,他就离开了。他们离开的时候,年纪大概 30 多岁,您再好好想想,有没有这么个人?”
说罢,官婉儿满怀期待地盯着大爷,盼着能从他嘴里撬出点有用的线索。
大爷微微仰起头,眼睛盯着店铺那满是污渍的天花板,嘴唇不停开合,念念有词。突然,他眼睛一亮,像是有道光穿透了记忆的混沌,激动地说道:“哦,是小张啊!”
话语间带着浓重的 f 市口音,字音在舌尖上打着卷儿,“r”“l”不分,“zh”“z”混淆,听起来有些含糊。
但他显然也意识到了交流障碍,努力调整着口腔肌肉,尽量把字音往普通话上靠,一字一顿地说着:“我记得,这小伙儿可疼老婆咧,以前天天陪着老婆散步,在小区里那可是出了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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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婉儿和时清暖对视一眼,忙竖起耳朵,仔细分辨着大爷的每一个字,从那些带着乡音、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里,努力捕捉关键信息,心中暗喜,总算是有点突破了。
大爷布满青筋的手缓缓摩挲着下巴,陷入回忆,操着那口浓重的 f 市口音,努力用普通话说道:
“小张啊,他媳妇心脏一直不好,老遭罪了。有一回,他满脸喜气地跑来找我,那高兴劲儿我到现在还记得,跟我说在医院总算等到心脏源了,过不了几天,他媳妇就能换上,往后能好好活着。唉,可谁能想到,没几天人就没了。”
大爷重重地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惋惜,“那阵子,小张整个人像丢了魂儿一样,在小区里晃悠,眼神空洞洞的,看着就让人心酸。再后来,他就悄没声地搬离了小区,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道他过得咋样咯。”
官婉儿听得揪心,和时清暖迅速交换了个眼神,心里清楚这背后怕是藏着不少隐情,刚想再问,大爷又自顾自地开了口。
大爷微微皱眉,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声音也低沉下来:“那会儿,小区里有几个在医院上班的人,私底下都在传呢。说是本来都安排妥当,就等着给小张媳妇换心脏了,可临到头,心脏却给了别人。他媳妇知道这消息后,一口气没喘上来,就这么被气死了。小张那孩子,得多憋屈、多痛心啊!好好的盼头没了,家也散了。打那以后,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整天失魂落魄的。”
官婉儿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与时清暖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与疑惑。
这事儿透着蹊跷,若是真的,背后定有隐情。
官婉儿忙追问道:“大爷,那您知道是哪家医院,还有那些传言里涉及的人都有谁吗?”
大爷抬起颤巍巍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无奈地叹口气:“姑娘啊,这医院,不就是咱们 f 市最好的那医院嘛。小张为了给他媳妇看病,家底都快掏光了,挣的每一分钱都砸在治病上,没办法才租到咱们这破旧小区。当初那些传言,我也就是听个大概,具体传谣言的人,我这脑子实在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