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浑身上下都那么硬的吗?跟钢铁板似的!”
白胭揉着发胀的鼻子,“一路上那么颠,你就不能骑慢一点吗?”
语调微怒。
但偏偏她眼里含着泪,这样的发怒一点都没有震慑力,反而像是一直受了欺负的奶猫。
孟鹤川家里没有姐姐妹妹,平日里在大队里接触的又都是男兵,一个个口号喊的全都是‘流血不流泪’。
从来不知道女孩子会那么娇气。
但看着她好像真的很疼的模样,他还是耐着性子问:“没撞出血吧?”
白胭吸了吸鼻子,又微微仰头,让孟鹤川帮忙检查,“不知道,应该没有吧?”
两人一个昂首,一个躬身,好笑地将车停在路边,检查白胭的鼻子。
站在不远处的陆寄礼看不下去,拍了拍手出声打断,“哎哎,哥们站这儿喘气喘了那么久,你俩没人发现啊?”
他从兜里掏出了一沓卫生纸递过去,“喏,阿胭妹妹,你没流鼻血,倒是被风吹得都冻傻了,喏,给你擦鼻涕。”
白胭望着那一团皱巴巴的卫生纸,眉头抖了抖,到底没去接。
孟鹤川停好车,三人穿过胡同小巷往新华书店走。
“你不是不来书店?”胡同太窄,孟鹤川让白胭走在前面,自己则是与陆寄礼像是两尊门神似的跟在她身后。
陆寄礼吹了声口哨,“我不来,岂不是错过了孟总工体贴照顾人的好戏?”
他揶揄好友,“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南方的未婚妻?我怎么从来没听我老子娘说过?”
“闲言碎语你当真?”孟鹤川口气冷冽,“这点分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怎么做一大队的队长?”
陆寄礼不服,一肘子拐向他,“如果只是闲言碎语,你凭啥天天跟着人家姑娘身边转悠?我从西苑回来偷偷观察你俩好几天了,你还以公徇私,把人姑娘安排到了你办公室隔壁?”